楼家剑冢
楼威一巴掌狠狠扇在女人温婉动人的脸上。
女人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不吭一声,白嫩的脸颊迅速肿起掌印,嘴角溢出鲜血。
下人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
她表面上是楼家的养女,实际这女人的身份比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高不了多少。
“贱人!”楼威指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怒骂。
楼夏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即使挨了打依旧是往日那副温柔贤淑的模样。
低头温声认错:“父亲教训的是。”
她这幅乖顺认错的态度让楼威消气了不少,他阴沉着脸转身坐到椅子上,“你不是确定陆锦中了蛊,必定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老夫吗!”
“啪!”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质问,“你知不知道如今多少人看老夫的笑话,他们在背后如何议论老夫!”
楼威越说越激动,猛然起身一脚狠狠揣在她心口上。
楼夏被这一脚踹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又强撑着身体跪直。
楼威咬牙切齿,“老夫养你们姐弟那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夫的!”
楼夏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声音依旧谦卑温和,“父亲恕罪。”
楼威怒瞪着她,衣袖一挥,“滚!”
楼夏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女儿告退。”
撑着身体踉跄起身离开,周围的下人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上前扶她一把。
走出主院,楼夏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嵌进掌心的指甲抽离掌心,被指甲划破的嫩肉流出鲜血,她恍若未觉。
走到一座破败的小院前,深吸一口气,仔细擦干净唇边的血迹,认真整理了一番才面带微笑地走了进去。
院门打开,原本拿着小铲子蹲在院子里的少年兴奋地起身向她跑来,“阿姐!”
看到飞奔而来的少年她眼底尽是温柔,微笑着摸摸少年的头顶,“小言今天乖不乖!”
少年用力点头,拉着楼夏走到刚刚他蹲着的地方,献宝似的说:“阿姐你看,等我把这里的草全拔了种阿姐最喜欢的鸢尾花好不好?”
楼夏眼神温柔似水,“好。”
少年看向她,好似发现了什么,眼神在她脸上打量,好奇地问道:“阿姐,你的脸怎么了?”
楼言伸手就要朝她脸上的掌印摸去,楼夏偏过头躲开他的手,笑着说:“这是阿姐新买的胭脂,好看吗?”
少年点头,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一丝杂质,“好看,阿姐怎么都好看!”
在他眼里阿姐就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
无论怎样都好看。
楼夏笑着摸了摸楼言头顶的发丝,那笑容中一闪而过的苦涩是少年看不见也看不懂的。
——
皇城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住在寺庙多年的九王爷赫连邑,回城了。
然而九王爷回皇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把小王爷赫连子安抓起来狠狠打了一顿军棍,打得小王爷皮开肉绽出气多进气少。
宫里派出御医院所有御医忙活了好几日才把小王爷的命吊回来。
皇城内人人都在议论,不知道这不着调的小王爷这回闯了什么大祸,竟然把寺庙里的这尊大佛都惊动了。
说起九王爷那可真是个天神般的人物。
先皇沉迷美色昏庸无道,引得周围各国对赫连王朝虎视眈眈,先皇在位时整个皇朝战火不断百姓苦不堪言。
先皇本就无治国之才,又有贵妃惑乱朝纲,长久以往整个赫连王朝动荡不安。
在贵妃的蛊惑下先皇有意废后废储让贵妃所出的十二王爷继承皇位。
当时年仅十五岁的九王爷为了稳住母兄的地位披挂上阵,立下军令状。
就这样,那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上了战场。
战争的残酷和血腥是皇城里那些人看不到的,他们只知道一封又一封的捷报送回皇城。
他们知道不会国破家亡,知道可以继续安枕无忧……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那个年仅仅十五岁凭一己之力救整个赫连王朝于风雨飘摇。
少年镇守边关八年,从一开始只能靠立军令状上战场为母亲兄长博得一线生机的九王爷,变成了赫连王朝无人不知连先皇都要忌惮三分的少年战神。
有他驻守边关,赫连王朝无人再敢来犯。
因他手握重兵,母兄无人可欺……
八年后,先皇退位太子顺利登基,诛杀妖妃,内忧外患全部平息。
待皇上坐稳朝纲,九王爷班师回朝,主动上交兵权。
在九王爷回朝不久之后,称自身杀孽太重从此入庙修行不问俗世。
就这样那个如天神一般守万民安然的战神消失在所有人视野之中。
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