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献来说,隐藏着来自于后世的灵魂是莫大的痛苦。
他知道赵元俨的结局,知道赵祯的结局,知道太后的结局,也知道在守陵的那位李氏的结局。
他甚至知晓大宋未来的走向,在未来吃过的亏,上过的当。
他想大声呐喊,可却发现,周围有个叫做儒的家伙在冲着自己怒吼,嗓门比他的还大。
儒有许多帮手,那些人叫做士大夫。
他想一巴掌拍死这些人,可却发现,自己力有未逮。
“一个好汉三个帮。”李献看着不知去哪弄的脏兮兮的来福,无奈的道:“就算是和狗打架,你也该多叫几个同伴啊!”
来福抬头,甩了一下身体,李献叹息,正好杏端着水盆过来,他指指水盆,来福委屈的站进去。
“不要独自逞英雄。”李献在细雨中给来福洗澡,那几条和它打斗了一场的狗却倒在巷子外,被几个泼皮欢喜的拖走了。
“丢进瓦罐中熬煮,再扔几块姜和椒。狗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呐!”
“那人家中养的狗都是如此桀骜不驯。”目睹了一场斗狗的几个男子就在蔡河边喝酒。
几个男子看着文质彬彬,喝了一口酒后,有人蹙眉不满的道:“这等地方的酒喝不得,掺水了。”
“黄兄何必计较?”有人笑道:“咱们来,只是看热闹罢了。”
“那十二人确定今日就会来老鸦巷外跪求李献高抬贵手?”
“是。”
“好办法,众目睽睽之下,李献进退两难。”
“论用策,我辈何曾逊色于那人,只不过他有官家看重得以领军出征,咱们没这个机会罢了。”
他们口中的十二人此刻正往老鸦巷而来。
他们昂首挺胸,来之前都喝了个半醉。这是胆子最大的时候。
有人在看戏。
就在街边的楼上。
“先生说了,让他们来。”文彦博拿着酒杯,从二楼看着这些雄赳赳气昂昂的蠢货冷笑道。
“王郎!”
路旁突然冲出一个女子,她抱住了十二人中的一人大腿,仰头哀鸣,“奴有了你的孩子,你说过要休了大妇迎娶奴的,可奴等了许久。奴的钱财都给了伱,奴如今却山穷水尽了,依旧为你守着身子。王郎!”
“贱人,我何曾认识你?”王郎面目狰狞的挣脱了女子的纠缠,一脚踹倒,顺带踩踏了几脚。
女子倒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旁观者恻隐之心发了,许多人谴责王郎。
两个巡街的军士过来,不由分说带走了二人。
没多久,鼻青脸肿的王郎被丢进了菜式的酸菜坛子中。两个军士转出巷子,曹倚在等候,一人给了一串铜钱,二人感激零涕。
“狗贼,偷了老夫的钱还敢躲!”
十一人中的一个学子被人揪了出来,饱以老拳。
“可是他?”两个男子寻到了一个士子,说他欠下了赌债未还,顿时便是一顿毒打。
“不对。”剩下的士子酒醒了,有人颤声道:“这条路,怕是通往地狱的吧!”
“回去吧!”
“回去!”
一群被吓坏的惊弓之鸟掉头就跑。
他们钻进了巷子里,这是通往开封府府衙最近的小路。
奔跑中,有人觉得不对,抬头看去,就见前方十余大汉正狞笑等候。
打头的,竟然是个纨绔。
赵思聪干咳一声,“那个谁,孙二娘。”
一个妇人出来,先是深吸一口气,昂首,尖叫声随即直冲云霄……
“救命啊!”
妇人气息浑厚,尖叫声竟然延绵不绝.
赵思聪捂着耳朵,“娘的,这嗓门,没辜负我的一贯钱。”
随即,十余大汉扑过去就是一顿毒打。
就在赵思聪得意洋洋的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文彦博的声音,“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便是你等的计谋?”
“宽夫?”赵思聪回身,热情的拥抱了文彦博,“别告诉先生。”
可有人上门来求李献,顺带把此事抖落了出来。
“老夫此来是受人所托,杨春罪有应得,这一点无人置喙。只是那十二人是被人撺掇,定远侯可否高抬贵手?”
孙奭觉得自己就是个倒霉鬼,被多年老友一哀求,就忍不住答应了来求情。
“喝茶。”李献指指茶杯。
孙奭喝了一口茶,李献微笑道:“我曾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看来,许多人没把这番话当回事。那么,我便提醒他们一下。”
“可那些纨绔的手段……太过肆无忌惮了。”孙奭苦笑。
“他们的手段难道就不是肆无忌惮吗?”李献冷冷的道:“那校舍便近乎于是我墨家的道场。谁若是在曲阜砸了那位先圣的宅子,孙奭,您会如何?”
“老夫会与他拼了。”孙奭须发贲张。
李献指指外面,孙奭老脸一红,无言以对,唯有拱手告辞。
严于律人,宽以待己,这是儒家的老毛病。
李献不惯他们这个毛病,可随即太后召见。
“那些纨绔弄的手段不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