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折在这里,谁知道?照那些官老爷的尿性,直接划你一个逃兵,叫你死了也不得清白……” 嗖! 一支羽箭掠过他耳朵,把剩下的话怼了回去。 “黄狗子,发牢骚可以,乱说话可不行。”卢姓士卒笑呵呵的。 “……” 这卢姓士卒在堡内似乎颇有威望,黄狗子不敢发作,只冷哼了一声,裹紧棉甲缩回阴影里。 冷风吹拂。 “天黑,该点火了。哎,这猪真肥,我给大伙弄顿好的。” 小兵哎呀一声,生硬别开了话题。 他朝两担柴火走去,另一个人却提前有了动作。 路左拖着野猪,朝他笑了笑。 “我是个屠子,这活我在行。我来吧。” 窝里斗的好戏,他全程冷眼看完了,既然这些夜不收演得这么卖力,自己也得加把劲抢戏才是。 “谢了啊。我帮你烧火。” 小兵笑着扛起柴火。 路左眯了眯眼。 左眼里,这小兵是一个插满箭矢,开膛破肚的阴卒,腹腔之内,腑脏全被掏空,只剩下一颗暗红的心脏,一下又一下膨胀复又收缩。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每跳一下,便会有大股鲜血从箭孔里喷涌而出。其中一泼,正好喷向路左。 路左下意识一侧身子,避开了这泼血。 不料,小卒动作一顿。 他身子没动,脑袋却缓缓拧了过来,直勾勾盯着路左。 “你看得到?” “他看得到?” “他看得到……” 一阵窸窣低语。 陈老卒,卢姓士卒,黄狗儿,只剩一颗人头的老何,椅子上的巡检大人。 以及所有夜不收。 扭头,一齐望向了路左。 一双又一双空洞眼窝,惨绿磷火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