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又急,跳起来,对苦槠仙君施礼。
“无防。”苦槠仙君淡淡说道。
言泽亦对苦槠仙君施礼,说道:“掌门,我带夏宸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好。”苦槠仙君淡淡说道。
言泽抓起夏宸往外走去,守在边上的小丫头上来说道:“公子,我给您们带路吧。”
“带什么路,大爷有眼有脚,自会能去。”夏宸说道,他本生得粗壮,直爽深厚的声音显得更加面露凶色,小丫头吓得退了两步。
“哎,夏师兄,你莫吓着她了。”柳桑看这小丫头长得白净,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便又柔了几分,说道:“丫头,你过来给我们沏酒吧。”
柳桑旁边端着酒壶的侍女也笑道:“公子惯会怜香惜玉,只是我一个还不够么?”
“哈哈哈。当然是多多益善。”面对佳人献媚,柳桑脸不红心不跳,取笑说道:“我看你刚才给我师父倒酒,殷勤得很,你只管安心侍候我师父,我还没师娘呢!”
闻此,苦槠仙君冷冷倪了柳桑一眼,又冷冷看向正要扑向他的侍女,抬头看了眼琵琶女,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哎,师父,难得……”柳桑话未说完,接收到苦槠仙君寒冷的目光,于是怏怏说道:“你们,退下,都退下吧……我师父喜欢清静。”
几位侍女都退下,其中一人嘟囔着道:“喜欢清静又来这里做什么?”正是刚才不时偷瞄苦槠仙君的姑娘。
“师父,你也忒不近人情了………”在门即将被掩上之际,柳桑留恋地看着美丽的姑娘们低声埋怨。
苦槠仙君冷漠地摇摇头,顺手替柳桑倒满了酒。
“师父,这么燕环肥廋,姿色各异的姑娘都入不了您的眼么?我没听说水月派要禁欲呀?”柳桑看苦槠仙君耳红,越发无赖起来。
苦槠仙君睨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在乌金寺十年,也没能修个清静根,看来这悟性低得不一般。再回派中,为师倒要看看如何磨磨你这性子!”
“啊!”柳桑吐舌,苦着脸道:“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认错太快,却未必真心。还是要多磨练。你看就从晨课开始,如何?”苦槠仙君面无表情,挑眉认真地看着柳桑。
“不好不好!”柳桑说道:“在乌金寺那几年,我每天早起打坐祈福,勤学苦练,不曾敢落下一日功课。现在,我就想好好消磨时光。”
苦槠仙君忆起玄光方丈当初评价的小丫头,聪明懂事,勤勉刻苦,再看如今这散漫的样子,问道:“你以前缘何努力万分,如今又为何如此倦怠松懈?”
“小时候,只是觉得害怕,也只是想保护自己。后来又想,自己努力一点,诚诚恳恳是否会多得一点上苍和父母的眷顾;而且神佛面前,不敢不敬,我怕因为自己的懈怠为霖烁带去不幸。”柳桑喝了一口酒,说道:“如今,我什么也不求,只想随心所欲地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你喜欢的方式,是什么?”苦槠仙君问得认真。
柳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回答不上来。她喜欢的生活方式又是什么呢?
如今,她觉得自己是被逼迫的不自由的,她就在这大的规矩中夹出一点点空间,任自己所喜去任性。
可若她真得可以选择了,她要的又究竟是什么呢?她发现她竟然不知道。
乌金寺没有了,她曾经熟悉的人都没有了,她很伤心很难过。
回到王宫,回到血缘之亲的人身边,可母亲避着她父亲利用她大哥试探她,而他们永远地失去了司空霖烁。唯有二哥真心待她。她在这世间,唯一珍视的,只有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