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看着苦槠大量,眼睛柔柔的,声音轻轻的。
苦槠仙君移开目光,径自往房内走去。
这是一个小而简单的小木屋,里面就一张床榻,一个衣柜,柜子门是半开着的。苦槠仙君弯腰将柳桑放在床上,柳桑却突然在苦槠仙君脸上亲了一口,轻声说:“谢谢你,师父。”
苦槠仙君全身一震。
柳桑好笑地瞧见苦槠仙君的脸一直红到耳朵,脖子。她笑得调皮,却未瞧见苦槠仙君紧握的双手和暴跳起的青筋。
苦槠仙君的眼光从柳桑脸上移开,他冷冷地说道:“我去给你拿身衣服。”
柜子里全是女装,粉的绿的,紫的白的。
他拿了套粉色的,将衣服整齐地放在床边,说道:“我去外边等你。”
柳桑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是哭是求,娇滴滴地说:“苦栗子,我好疼,你帮我么!”
苦槠仙君回身,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是了,这双眼睛素来明媚清澈,有时里面闪着皎洁的光芒。但从不会向像现在这样妩媚动人,娇羞委屈。他一点点地撤开她纤细嫩白的手,冰冷地说道:“换好衣裳,我在外面等你。”
“苦栗子……师父……”柳桑悲伤地喊,但苦槠仙君依然无情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他就静静地站在门前,眼前的团花锦簇不再鲜艳,耳边的鸟鸣泉涧也不再清脆。他吸了口气,闭上眼又慢慢睁开。
他应该一早就发现的。
抬头,看向湛白的天空,一轮太阳明亮的挂在空中。
不知柳桑现在又在何地,他要马上出去。
转身,小木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女子,一身粉装,翠绕珠围。他从未想过她的女子装扮,只是不知何时竟也是期许见上一面的。
他看得呆了。
“师父。”柳桑走到他的身边,轻吟一声。
苦槠仙君抬起左手,手刚触到她的发丝,却又停住,手就那样停止在她的耳颦处,不再靠近也未放下,良久,他说了一声:“该醒了。”
“醒什么?”柳桑好奇地睁大眼睛。
他却凝神屏气,又抬起右手,食指中指相并举到两人之间。
柳桑面露惧色,抱住他的右手,凄声说道:“师父,不要伤害我。你舍得伤害我吗?”
不舍得。
苦槠仙君心里默默地回答,然后双指点向自己的胸膛。
眼前的一切骤然消失。眼前复又是黑暗。
“咳咳”苦槠仙君咳嗽两声,咽喉处涌上血腥味,胸口隐隐作痛。
“师父,你怎么了!”身边是柳桑明亮的声音。
柳桑听到苦槠仙君突然咳嗽起来,急得连忙摘下眼罩,正见苦槠仙君面露痛苦,他屏气凝神方才止住了咳嗽。
柳桑替他解开了眼罩,忙问:“师父,你怎么了?”
“无碍。”苦槠仙君上下看着柳桑,也问:“你可有受伤?”
柳桑原地转了一圈,好奇问:“我没事啊。就站在这里未曾动过,除了刚才的银铃声,并无其他啊”
两人原来还在刚才进屋的地方,并未走动一步。
“有情似无情,无情亦有情。有趣,太有趣了。”一个娇冷的声音响起,寻声处正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娘子。她缓缓走来,看着苦槠仙君又说道:“进我这如情阵的,从来都是如痴如醉不愿醒来。从未有人强行醒来,还醒得如此痛苦。不知这位翩翩公子又做了何梦呢?梦中可有情意如愿?”
苦槠仙君并未理她。
柳桑很是好奇,却又看不得自家师父被他人欺负,于是往前一步,抱手说道:“想必这位娇艳动人的娘子,就是大名鼎鼎花巧巧喽?你这传闻神奇的玩法,也并不怎么样啊。这银铃声虽然动听,但并无多大奇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