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晏廷有点无奈,停下手里的琴弦,“你当真要做到如此吗?”
“不然呢?在组织的安排下成婚,嫁给不喜欢的人。”
铃兰也停下琴声,意有所指地说道。
她娘郭贵妃通过那位鱼贩,前几日给她送了信:要她回到长安后,以裴家娘子的身份与古晏廷成婚。
换作平时,她根本不可能轻易怀孕,怀孕伤身,也不利于她为安宁司做事,但此时为避免再婚,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铃兰说完此话便要离开,转身推门。
元邈定在屋外,板着一张透着寒气的脸,静静瞧着屋内紧贴着的两张琴,忽而抬眼看向铃兰。
“以为你是负气离家,想不到竟是出来见友人。”
他把友人两字咬得极重,虽未看向古晏廷,但友人两字说给他听的。
铃兰心想他大概是误会了,都怪她和古晏廷保密措施做得太好,元邈以为她跑到这里私会情郎。
可眼下的场景,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
她跨出门槛,怕引来元邈的追随者,拽着他的胳膊,“我们两个先回去吧,这里人多眼杂,等下我们出不去。”
“是,人多眼杂。还当你并不在意。”元邈拂开铃兰的手,径自拾梯而下。
铃兰知元邈生着闷气,先不发言,慢慢跟在他身后离开驿站。
回家以后,两人进了卧房,铃兰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元邈说,古晏廷是四时会和安宁司双重细作的事,她无法对元邈说。
铃兰正沉默着,忽觉腰间一紧,元邈拦腰将她抱起,扔到最里面的大床。
他屏退屋内的家仆,叫他们把房门关上,随后钻入帘帐。
屋内熏香的味道弥漫,那些家仆临走之前好心发作,为两人点上夜合花的熏香。那暧昧的香气,随元邈行动时带起的风,悠然潜入帐中。
铃兰慌张失措,不断后退身子,直至后背贴到墙边。
这反应让元邈心中更是不悦,坐在床边缓慢褪去两人的鞋子,看似不经意地发问:“你和他到了哪一步?”
这话酸溜溜的,这次的事换任何寻常人家丈夫看见,都难免会多心。
铃兰也觉察出自己行为不妥,小声道了一句歉:“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与他没有关系,非要说起来只是师徒。”
“这几日你有些冷淡。”元邈补了一句,“年后你总是回避我。”
“别多心。”铃兰摇头,靠在元邈的身上,坦言:“我只是再次有孕,但未满三个月不好对外公开。你最近公务繁忙,我不想打扰。”
“是真的怀孕,还是避免同房的借口?”
元邈怒火攻心,猛地推了一把铃兰,将她压在床榻上,又抓着她的一双手腕,固定于头顶。
他倾下脸,含住铃兰的殷红樱唇,不顾她的挣扎,放肆地獲取她的滋味。
铃兰嘴唇被蹂躏得有些疼痛,衣襟被扯开一半,一只不安分的手,探入衣襟四处游移。
成婚三载,未尝见他如此粗暴地对待她,况且她腹中还有胎儿。
她不能再放任他继续闹情绪,怀孕三个月同房会导致胎儿流产,她可不能放任无辜的生命逝世。
想了想,她狠下了心,用力一咬。
元邈忽而觉得嘴角一痛,血腥味窜入口腔,低头一瞧铃兰擦了擦嘴角,皓齿上沾着血渍。
铃兰低低地笑,“成婚前,你答应过我,若我不同意的情况下,你断不可强行碰我分毫。还说.....”
“若有违背,我随时可以和离。”
“和离?”元邈始终压着铃兰的手腕,与她的面孔贴得极近,“终于让你找到了缝隙,可以心安理得地提出和离,之后与情郎私奔。”
“真真解释不通了!” 铃兰急得欲哭无泪,“你就不能有些自信?以前对你堂兄是如此,现在对待古晏廷也是如此。”
“你是顶流啊。”她声嘶力竭,喊出这句话,“两千年前是顶流,两千年后顶流,那么多女子都喜欢你。”
听到这话,元邈忽而笑了,“早知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原来你是来自两千年后。还当你要永远将这个秘密埋藏起来,今日为了逃避我,竟说出了口。”
铃兰眼神坚定,说道:“不是逃避。若想逃避我根本不会嫁给你。”
“你知道起初我为何避着你走吗?”她声音冷淡,眼圈泛着红,回忆起前世的事。
元邈道:“因为你始终觉得自己是两千年后的人,想与这里的人划清界限。”
“不是。”铃兰拼命摆头否认。
元邈不管铃兰的反驳,继续道:“你过分喜好清洁,对饮食异乎寻常挑剔,看人的眼神总带悲悯,就像天地视凡人为刍狗。”
他说的并非全是荒谬之论,铃兰起初确实是想冷眼旁观,可她后面已经嵌入这个时代。
被他这么误会,她实在是委屈,不禁潸然泪下,又道:“我前世因你而死,这叫我怎么能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