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玉看着夜色沉沉,原本灯火通明的华阳郡已经停止了热闹。
她不由感慨自己好像一处没有根的浮萍,爹死了,娘不爱,妹妹还没时间搭理她,自己武功还很差劲,剑法连入门都没到,真是废物一个!
这样想着,她不由伸手去摩擦腰间的剑柄,却不想摸了个空。
“不是吧?这么倒霉?”
这才想起剑好像搁在茶楼的桌子上,她拔腿就跑。
片刻,看着面前门窗紧闭的茶楼,周如玉沉默了。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出门一趟事没办成还丢了把剑,她最近是不是要去庙里上上香,去去晦气,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摊她头上。
然而周如玉不知道,还有更倒霉的事等着她呢。
昨晚回来时已是后半夜,洗漱后折腾到近天亮她才躺到床塌上,却不想刚睡没一会儿,她就被吵醒。
周如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双大眼睛眯成了缝,眼下一片乌青,半天没缓过神。
周伯站在门口等了会儿,见门开了,他说:“大姑娘,沈家来人了,家主喊你过去。”
“喊我过去干嘛?”周如玉打了个哈欠
周伯见她一副游魂还没归来的样子,颇有些担心:“不太清楚,只是看家主脸色不好,你去时态度好些,不要和家主犟。”
“哦。”周如玉点头
看着面前姑娘敷衍的样子,周伯头疼死了。
周如玉去厅堂时就见她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她不由疑惑,又见一旁站着位老伯,似乎有些眼熟,冷不丁的又想不起来是谁。
江秋月见她哈欠连天,顿时怒从心来,面色阴沉,冷声问:“昨晚你去哪了?”
“没去哪,在房里睡觉呢。”
“睡觉?昨晚有弟子见你去马厩,你和马睡了一夜吗?”
周如玉皱眉,哪个大嘴巴告的密。
江秋月不看她,对着一旁站着的老伯说:“沈管家,小女来了,你说吧。”
沈管家?周如玉恍然想起是谁,不就是昨晚给她开门的沈氏书塾老管家吗!
他来这干嘛?从华阳郡赶马车到这儿要一个时辰,看他年老体弱,头发胡子发白,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这把老骨头不怕颠散架嘛。
沈管家颇为生气,瞪着浑浊的大眼:“周姑娘,我家公子让我给你带句话。”
说着他从身后的小厮手里接来一把剑。
咦,那不是她的剑吗,周如玉疑惑,怎么在这里?
“周姑娘是武林世家,本是锄强扶弱侠义之人,却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姑娘,让姑娘昨夜潜进他的房中对他大打出手,以至于他身受数剑,若是他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告知。”
周如玉犹遭雷劈!
她潜进他房中?对他大打出手?让他身受数剑?
江秋月“啪”一掌打在桌子上,脸色阴沉:“跪下!”
周如玉瞌睡顿时跑了:“娘,我没有!他血口喷人!”
沈管家心疼自家公子,对周如玉甚是不满:“周姑娘,我家公子说,他思来想去大约是姑娘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亦不敢忤逆,到时定准时过来迎娶姑娘,还望姑娘消消火,此事就此作罢。”
周如玉气结,牙齿磨的咯吱响。
沈管家转身对江秋月拱手行礼:“江夫人,书塾还有要事,老奴就先走了。”
江秋月自知理亏,站起身,招呼着弟子将人送出去。
她转头,声音冰冷:“来人,请家法!”
周如玉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娘,您怎的都不听我辩驳,这事我没做过!”
江秋月胸口一团火气,起起伏伏半晌:“辩驳?你有脸来辩驳?这把剑是不是你的?”
周如玉看着她娘指着的那把剑:“是我的没错,可是……”
“是你的怎么会在人家手上?”江秋月打断她,说:“人家沈公子说谎诬陷你?看来上次的一顿鞭子还没见你长记性!”
“可我真的没去打他!”周如玉急道:“我是想过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难而退,可后来觉得这样做会被你打死,就没了这个想法,就想去威胁他一顿,可是我压根没见到他啊!剑是我在茶楼喝茶时弄丢了,不知道怎么就到他手里,还让他编排了一大堆诬陷我的话!”
“还嘴硬!”江秋月语气冰冷:“诬陷你还要找个由头,你要是老老实实在山庄待着,他能诬陷你吗!”
周如玉彻底没话说了,无论她说什么她娘总是不信,她捏紧拳头,心道沈确是吧?你等着!
就这样,周如玉又挨了顿鞭子。
所幸她娘临时有事,才刚打两鞭就被叫走了,剩下的交给了周伯,还吩咐不能留情,要狠狠打。
周伯心疼她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打她。
见江秋月走远了,周伯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哎呦,我的大姑娘,你说你没事干下山打人家做甚?”
周如玉扯了扯嘴角:“我真没有。”
周伯才不管有没有,他心疼道:“快去回房趴着,我去叫郎中。”
“哦。”
郎中也是奇怪,这落英山庄大姑娘怎么三天两头挨打,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