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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2 / 2)

好就收地止住话头。

回到家,阿芙拉原本打算继续套话试试,奈何里德尔一直在书房忙碌,后来她实在顶不住困意,就先睡过去了。等到再次醒来,又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里德尔早就人影都不见了。

他一连几天都不在家,阿芙拉正好安心配置魔药。其实这几天她甚至分不清里德尔到底有没有回来过——阿芙拉自己一整天也是费力费神,没有那个留灯等人的心情,而翌日她醒来时又早过了里德尔的上班时间。

冰箱里的面包没怎么少,不过里德尔忙起来忘记吃饭也是常事。

阿芙拉平日不需要出门,做正餐用的材料倒是快用完了。她趁着午后阳光大好的时候独自出门补了个货,或许是这一趟有点累到,下午她便提不起精神熬制魔药,而是一直睡到傍晚时分。

午觉睡得过久,后遗症就是到了晚上很难入睡。快到半夜了,阿芙拉依旧很精神。

她躺在床上,借着床头的灯光翻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下一秒立刻又后悔了——那上面又附了两则刑事案件报道,都是入室作案,现场图片触目惊心的。

翻动报纸期间,外头的突然传来细微响动。

阿芙拉反应很快,她立刻将台灯关了,放下报纸摸出枕头下的魔杖。

就这样等了几秒,大门处再次传来响动,令她确认这并非错觉。

阿芙拉起身下床,轻手轻脚地闪身到餐厅里,将身形隐匿在柜子和冰箱中间,魔杖对准大门的方向。

她已许久没有过像这样如临大敌的时刻。

麻瓜不至于让她这么惧怕,甚至吸血鬼和狼人都不至于产生这样的威胁,但如果面临的是巫师,其中的不确定性就大大增加了。阿芙拉甚至想不起自己上一次真刀实枪地用魔法和人干仗是什么时候。

任何光芒都会被黑夜无限放大,此刻隐隐的红光透过门缝被阿芙拉捕捉到,她知道有人站在那里使用魔法。更糟糕的是,她嗅到了那股熟悉的铁锈味。

下一秒,门锁被人打开,她不敢犹豫,抬手放了道咒语。

对方比她更快,出手也更狠,几乎是瞬间就将她的咒语挡了回来,刺眼的光芒对撞,给视网膜造成巨大的刺激。

阿芙拉想放个防御性的咒语挡一下,但她才念了一半,对方已经将下一道咒语放了出来,就仿佛他根本不需要反应的时间,甚至不需要念咒。

打在她身上的不是恶咒,令人震惊的是对方只是卷起了一阵风,但仅仅是这阵旋风中蕴藏的力量都是如此可怖,那阵风卷到阿芙拉面前时,她别说睁开眼,根本是连呼吸都困难。

经历过几秒钟短暂的窒息,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命丧黄泉的准备。

当她再次睁开眼并意识到她还活着时,大门被用力地关上,而阿芙拉借着窗外路灯幽暗的光看清了那是里德尔的轮廓。

他的魔杖还没收回去,浑身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威压——阿芙拉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和状态,即便在他们爆发最激烈的冲突时,也没有见过。如果非要说他什么时候展现过这样恐怖的一面,那就是在密室中他下定决心要猎杀蛇怪那次。

只是那次这样的暴戾也并非对她。

她捏住魔杖的手本能性发抖,声带也抖得厉害。阿芙拉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有人闯进来。”

她在慌乱中按亮了餐厅的灯,胸膛的剧烈起伏和无法掩饰的惊惧在她脸上一览无余。

随着灯光亮起,阿芙拉也终于明白那种铁锈味从何而来——里德尔的魔杖和制服都被斑驳的血迹浸泡着,他右手的袖子挽了起来,整个衬衣袖口都变成了刺目的血色。

冷不丁,忒修斯曾提到的“脏活”跃入阿芙拉的脑海。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四肢僵硬到几乎不听使唤,就仿佛她是那个刚刚被里德尔处决的倒霉蛋。而他仍旧用那种漠然的眼神审视着她,阿芙拉有种感觉,那种眼神就不是用来审视活人的。

她无助地吞咽着,动作轻缓地将魔杖放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他条件反射地将恶咒甩过来。

里德尔的魔杖始终对准她,直到阿芙拉的魔杖被放在餐桌上,然后彻底和她的手脱离,紧接着,她又往后退了两步。

但是,阿芙拉从他的神情中看出来,这应该还不够。

她正打算继续往后退几步,就被他命令道:“过来。”

阿芙拉别无选择地慢慢挪过去,并期盼他千万别擦枪走火。

她走到离他大概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一块血迹溅在他的眉骨上,已经干涸了。阿芙拉觉得很碍眼,想递块手帕过去,但她不敢继续上前了。

她双手死死抓住睡裙下摆,只是苍白无力地重复一句话:“我不知道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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