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地说道。
她知道大堂里有人,不怎么敢出声。可能是由于隐忍得太过分,在某些时刻身体也抖得厉害,扶在他肩膀上的手几乎要卸力。
“你要死了……”她控诉的声音很低,怨念却很大。
阿芙拉为了让喉咙里的声音掩下去,几乎整张脸都埋在里德尔胸前。
随着一阵悬空紧接着天旋地转的感觉,她后背陷进柔软的床褥中,但等着她的却不是夜晚结尾。
“……谁要死了?”里德尔的身形就同他此刻的声音一样向下沉,如冬天弥散在河面上的幽雾一般同她暧昧不清地纠缠。
他贴近她纤长的脖颈,在刻意放缓但深刻的动作中又问了一遍:“告诉我,谁要死了?”
阿芙拉视线扫过他泛红的耳廓,却不敢再说话,乃至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因为她要咬紧唇齿,才能将所有的声音都堵死在喉咙里,直至这一切被推至巅峰,而后万物重归于惹人困意迭升的寂静。
床褥的柔软舒适总是令人留恋的,阿芙拉永远不懂里德尔为什么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就在此时他还能看着她安然睡去后再将自己打理整齐,去外面和托马斯议事。
他们的声音并不清晰,阿芙拉听到托马斯好像问到战后的安排:“……如果一切顺利……也生效了……等到那之后,她怎么办?”
里德尔的声音很冷静,就像这个回答他早已斟酌、设想过千万遍:“那是她的选择,不是我的。”
托马斯沉吟半晌后附和道:“是。她一向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想必即便……也不是大问题。”
里德尔却好像对这个说法不太满意:“是么?从前几天的事态来看,效果好像和我们以为的完全不一样,伊诺克。”
托马斯仍为他口中的人尽力说着好话:“在现有的条件下,她已经十分尽力了。”
之后他们向楼下走去,阿芙拉也彻底陷入深睡。
第二天,房间里和大多数时间一样只剩她一个人。
可能是由于昨天喝的魔药效果非凡,阿芙拉已不知多久没有睡得这样舒服过了。只是这种魔药药性烈,她无法在短时间内连续服用,何况里德尔对现在的配方尚不满意。
阿芙拉伸着懒腰起来,发现外头的人手已经撤了不少,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前几天那么严格了——这真不符合里德尔的做派,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放下的心。
阿芙拉正在疑惑,一转身却看见躺在她枕边静静安睡着的榛木魔杖。既久违又熟悉,就仿佛它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