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卿还有别的活动出席,怀香没有坐太久,跟戚醉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
戚醉以为她见着梦中女郎的劲儿还没过,也由不得笑:“你这满足的条件未免太低了些,就这么高兴?”
“让我满足高兴的事儿可不止一件。”怀香捧了下脸,忽然转到他前头,随着他朝前调步子缓缓退着,“六哥,你上次拍的那颗鸽子蛋是不是全槿都只有一颗?”
珠宝一行戚醉也不懂,只是由着拍卖的噱头嗯了声。
怀香的眼睛弯得更像明月,又问:“六哥你跟文小姐怎么认识的?看起来很熟,她还给了我照片签了名!”
“非要说的话合作关系吧,之前皮草厂出货请她来做广告,我觉得效益不错,就签了长期的合同,做生意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就这样?”
“不然呢?”戚醉看她隐含质问的眼神,反而费解。
“你不老实。”怀香语气笃定,想着一些私事他也有不说的理由,反正来日方长,戒指都送了迟早不得公开……
“东一句西一句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戚醉看她表情就觉得她在胡思乱想,不欲再谈论别人,“你生日快到了吧?还有什么想满足的提前说说。”
“大的暂时实现不了,小的一时也想不起来。”
戚醉自然捡那大的说,“大的能有多大?”
“终身大事算不算大?”
她头一次提起这事,戚醉不确定她有几分认真,停下步子看她,“预备好了?”
“没有呢,要找一个合适的入赘女婿可挺难。”
戚醉听罢就没忍住,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终身大事是这想法,想起之前在天桥底下找那算命先生算的卦,道:“不嫁豪门打算自己当富婆?”
“这可是我的终身目标,等赚了大钱我也体会下你们这些富豪们左拥右抱的快乐。”
她越说越没边,显然没个正经,但戚醉对她把自己列入“左拥右抱”这个行列甚为冤屈,“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你别毁我清誉。”
怀香每次听他这样说就笑,手长脚长的大男人非得把自己形容得跟没出阁的大姑娘似的,半点不害臊。
“知道你戚六爷出淤泥而不染了。”怀香看他一眼,还是忍俊不禁,暗地压了下笑得发疼的肚子。
戚醉也不再闹她,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就算将来养小白脸也得我过目,脸不够看个不够高脾气臭的不能要。”
怀香见他还真把这当个事儿了,漫不经心地附和:“行,我一定照着六哥这样的标准找。”
“那你怕是找不着了。”
“……六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是吧,那也得有的夸才行。”
怀香摇着青葱般的手指,吐字清晰:“是屎壳郎爬秤盘,不知自己多大分量。”
“小姑娘存货不少,那你有没有听过另一句老话?”戚醉摩挲着戒指,皮笑肉不笑,“火盆栽牡丹不知死活,我看你是皮痒了!”
怀香听他语气一变,陡地反应过来拔腿就跑,路旁的木槿被惊落了一地。
怀香的生日正是乞巧节,怀沅在时常说是牛郎织女专程来给她过生日,所以每年都拉着她去看香桥会。
戚醉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不知怀沅这般想法,怕怀香今年触景生情,提早一日让韩雅蓉软磨硬泡接到家中,预备好好给她庆生。
生日早上的长寿面是韩雅蓉亲自煮的,戚醉说自己如今都没这待遇,倒让怀香兀自不好意思了许久。
戚醉让吴愁事先买了许多烟火,准备晚些时候放给怀香看,日头一落听到她说要去赶会,一时不知道怎么劝。
怀香知道他的顾虑,但这件事似乎成了她每年生日必不可少的习惯,即便哥哥不在了也自然遵循。
“其实我对乞巧节也不大感兴趣,只是小时候觉得出来玩就比待在家中好,庙街还有各种小吃零嘴卖,想吃多少都没人管,所以我总装得迫不及待,骗哥哥带我出去。”
“看不出来你自小也不老实。”戚醉看着她微勾的粉唇,目光柔和地抬手捻了捻她的耳垂。
前头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了香桥,吸引来不少观看祈福的男男女女。怀香只是隔着人群看了几眼,并未离近。
戚醉原想让她也去沾个彩头,却见她摇头,“什么乞巧啊拜牛郎的,我从来就烦。”
“这日子不都是这些名目?你既烦还凑过来。”戚醉嘴上如此说,见着旁边什么零嘴就只管掏钱买来,回头都递给她。
怀香抿了下口里还没化的梨膏糖,说道:“六哥你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吧?”
“你可别又给我讲一遍,从小到大耳朵都起茧子了。”
“我也不爱听呢。”怀香把手伸进他拿着的糖纸袋里又拈了一粒,“我觉得牛郎织女根本就算不得一个代表爱情的故事。”
这话戚醉倒是头一次听,抖抖纸袋,“怀大师有何见解?”
“你想呐,织女是怎么嫁给牛郎的?是牛郎偷看人家洗澡偷了人家的衣服,什么感念彼此恩情都是胡说八道。好好一个仙女儿嫁给一个凡人,还拖儿带女的,王母娘娘划开银河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