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给我扫墓啊!不然我可是会寂寞到从坟墓里跑出来骚扰你和夏油前辈的!哈哈哈!”
而灰原那时候的音容笑貌出现在脑海中,那么短暂的从前,却仿佛隔了许久。
“——”
拳头紧攥,因为那份对自己的不甘与憎恨,青筋在他的额头上暴突而起,“——————”
……如果、如果是那(五)个(条)人(悟)在这里的话,易地而处,灰原他不会——
“哎呀,这位客人,您的状态,看上去,真是糟糕啊。”
金发少年姿势不同,只有黄玉的眼瞳充斥着狂乱的冰冷与悲恸,滑向了眼眶的一侧。
庭院中,头上包裹着江户紫色的头巾的美貌货郎站在庭院中,他一手牵着飞鸟井木记,身侧,负责照顾梦见的仆佣低着头,偷偷地用心动恋慕的眼神瞄他。
七海建人:“……”
货郎牵着飞鸟井木记的手,走到了木质回廊之上:“在下这里,有品相不错的药。治疗头痛的话,只需要几个短短的周期,很方便的。……您需要的是这个吗?”
七海建人:“——”
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悠闲口吻让血丝迅速地在眼白处蔓延开来,七海建人宛如找到发泄口一般,粗暴地揪住了他的交襟衣领,从门口把他重重地掼到了墙壁上!他是如此之用力,木质的墙壁顿时凹进去一个浅坑,细小的木茬在四周翘起!
“咳……!”
货郎皱眉咳嗽了一声,在飞鸟井木记麻木的注视与仆佣的惊惧尖叫中,七海建人失态地怒叱:“你究竟是什么人!?”
“咳、咳……”
与秾丽的妆容不同,货郎很是清冷地回答,“在下,如您所见,不过区区一介卖药郎罢了。”
“你这家伙……!!”
七海建人咬牙、捏紧了拳头,就要往卖药郎的脸上打去。
“七海同学!”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铃宫监督闻讯赶来阻止了七海建人。在他的调节下,冷静了下来,理智上明白自己是在迁怒的少年朝卖药郎低头了。
……这算什么呢。
这大抵也是他的软弱与无能吧……居然把矛头对准不相干的无辜人士。
哈……!七海建人,你也不过如此啊。如果是——
他恍惚着自嘲地扯了一下唇角。
“……无碍。毕竟如果客人不买,我无法强卖;我不卖,客人也无法强买。”
卖药郎整理了一下衣领,彬彬有礼地表示自己也有错,给了台阶下。
“只是,”
他看了走神的七海建人一眼,似乎只是随意的一瞥,“看来……这里没有人需要我的货物呢。我也,该去东京了。”
卖药郎离开了相良邸。不久之后,专门人员的车到了,他们把盖着白布的、曾经能被称为“灰原雄的一部分肢体”、现在却要代表七海建人所熟悉的友人的一切的东西抬上了车。
“……我们也走吧。七海同学。”
“……嗯。”
七海建人跟着铃宫监督走在四津村的路上,与一个穿着农协调查员衣服的女性擦肩而过。对方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失望,又有点嫌弃。一个样貌憨实的男性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说着“能不操劳天上就掉下三块馅饼岂不美哉”“是他们——不对、是那小子走了狗屎运”之类的话。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就跟封闭小地方里,面生的外来客会格外引人注目一样吧。
头顶上巨大的太阳,血红地仿佛下一秒会应和地流下血泪一般;而他坐上了车,即将远离这个伤心地……
……
…………
……………………
长月之时此世上
降临高天原之四目神
生于四津村之忌讳之子灵魂
若有灾难罪孽污秽
恳请驱除净化
愿神听我所望
……
“……这里,不该是你逗留的地方。此处乃是■的■■,是披着糖果外衣的无间地狱。无疑,不论如何甘美,这里都是底层。你还能出去吧?回到■■■■,就算那里已经崩溃得和这里(■)一样?或者,你若是真心决定,那么,放弃也无妨——”
……
“……。”
……
“……?我是谁?遗憾,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是,嗯,你再一次奔向我了吧?那么,我就会按照被我们一起许诺、又一起遗忘的誓言那样,注视着你走向正道,去成为守护你的■。……你应该能明白的吧?■的■■(底层)里的我与■(上层)的里我是不同性质的同一存在,所以,即使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要你向我——”
……
“……。”
……
“……不行哦。你不记得了,但是你的愿望的确是——……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松手了哦?”
……
…………
………………………
碧波荡漾,微末的光华摇曳于此,破碎而又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