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以商量的表情,那段溪就目光灼灼望过来:“哥哥,你字写得好,你来帮我抄一遍!”
段泽:……
段溪继续诱惑:“赚了的钱,分你一半!”
段泽:……
段溪搬救兵:“阿娘,你就叫哥哥答应嘛!”
麦氏笑:“阿泽,你就帮帮你妹妹罢,就当收了个小学生,温故而知新哩。”
段泽略一思索便同意了:“我先帮你抄一遍,你要照着我的字慢慢练,若十日后还是这般狗爬一样,便是阿娘开口,我也是不应的。”
段溪高兴起来,立刻便拉着段泽的手去研究她的账簿了,至于十日后如何,十日后再说罢。
段溪在这件事上头如此有韧性,倒是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短短十日,她不仅能流利将菜谱写出,还能似模似样指挥麦氏买菜了,只是这出发点,却有些跑偏。
“阿娘,豆腐太难写了,今日就不买了罢。”
“土豆,这个好写,再多买些。”
“鸡鸭鹅都不好写,不要不要。”
巷子里的小贩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晓得这秀才家的小姐买菜标准,是怎么个“好写”还是“不好写”法,只感叹读书人花样就是多。
麦氏拍拍女儿的头:“小坏蛋,那夫子们连着吃了三日土豆,同你点菜的人都少了许多,你这买卖怕是不能长久了。”
段溪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一瞬间只觉得前途暗淡:“唉,太难了!”
“鱼字好写,要不买条鱼?”麦氏打趣,段溪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鱼”字的笔画,勉为其难同意了。
很快,段溪的买卖就迎来了转机。
这个小院子就住了这么几户人家,方氏同杨氏明显不愿沾染她这粗鄙野妇,而周氏虽未同她当面难看,但也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有个白氏回回都笑脸相迎,麦氏又不能当真遗世独立,自然渐渐同白氏亲近起来。
白日里忙活完了白氏便喜欢拿着针线到麦氏这里来串门,自然也就知道了段溪的赚钱大业。
她笑道:“溪姐儿都能安排菜谱啦,真是厉害!”
段溪挺直脊背:“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氏道:“就是天天这么重样的吃,我听说夫子们都有意见了?”
段溪一听就急了:“昨天吃的是土豆烧排骨,前天吃的是粉蒸肉,大前天吃的是蒜蓉土豆,再有是土豆炒肉……”
掰着手指略数一数,发觉土豆的出镜频率确实有些高,段溪又有些泄气:“白婶婶,我看我这生意,快要做到头咯。又要不重样,又要会写字,太难了!”
这模样,怎么瞧,怎么像个坐困愁城的小老板,再配合这张苦哈哈的脸,简直见者伤心。
白氏支招:“这还不简单,你叫夫子们自己拟个菜单子与你不就成了?”
段溪一听,发觉确实是那么回事:“对呀,徐夫子自己替我把那些难写的菜单子都写好了,我只用在后头添上价钱,有他们的亲笔,还不用画押,多好!白婶婶,谢谢您!”
想到就立刻去做,段溪立刻蹦蹦跳跳地去前院宣布这个好消息了。
麦氏无奈望着离去的段溪摇头:“白姐姐,您这神来之笔,可算是解了这丫头的燃眉之急了。只我担心她摊子铺得太大,要累死我这老母亲了。”
段溪这饭食铺子恐怕一时半会,还得再接再厉开下去了。
白氏心念一动。
果然第二日,段溪便郑重其事递了厚厚一摞纸予书院的夫子们,告知对方若有想吃的菜式,可自行写在纸上,她一并带回去,隔天做好了再送来。
夫子们对段溪捣腾出来的条条框框内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致,非常配合地工工整整填上了自己的诉求。如此这般,第二日段溪便苦着脸来敲白氏的门了。
“白婶婶,您在家么?”
还未到饭点,这个时辰段溪一向是乖乖在家同麦氏打下手准备午饭的,白氏纳罕:“溪姐儿,你怎么来啦?哎哟小眉头皱得这样紧,可是有什么麻烦事?”
段溪叹了口气:“白婶婶,有句话说得好,一事不烦二主,我这麻烦事,还真只能来找您了。”
白氏奇道:“怎么说的?什么麻烦事呀?”
段溪道:“您教我叫夫子点菜,现下他们人太多了,阿娘说做不完呀!”
白氏乐了,这锅甩得:“你生意这么好,应该高兴呀!”
“我是高兴的。”段溪道,“可关键是今日一口气要做八个夫子的菜,再加上我爹,我娘说叫我雇辆牛车去送饭哩!”
白氏一下就乐了,爽快道:“既是白婶婶替你招来的麻烦,那便亲自替你解决!”
段溪见她答应了,高兴极了:“谢谢白婶婶,以后……”
白氏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帮你娘把夫子们今日要吃的菜做完,成么?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段溪便牵着白氏的手回了自己家。
到底是做惯了的主妇,多了一个人手帮忙,麦氏的速度也快了许多,总算赶在饭点前忙活完,一一装好后,白氏又同段溪一起去送了饭。
隔壁叽叽喳喳吵嚷个不停,小院里隔音又差,周氏朝着又分神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