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
麦氏道:“白姐姐想说什么?”
白氏道:“你们毕竟初来乍到,实在是没有必要同她们关系闹得太僵。”
这个她们,自然指的是方氏姑嫂了。
麦氏道:“你也说了山长夫人最重规矩,想来并非不讲理之人。我们自从搬家入院,自问并无逾矩之处。那黄夫人好好的,为难我们做甚?”
“我仿佛听说,她们说同夫子做生意,污了书院的清净……”
麦氏只回了个无聊:“不偷不抢的,便是官府来了也不怕。”
不多时,段溪流利的背诵声和着噼里啪啦拨弄算盘的声音传出:“一下五去四,二去八进一,没错呀,怎么这里少了三文钱?”
这么噼里啪啦拨弄了两日,黄夫人那边到底来人了。
杨氏隔着窗棂瞧见麦氏牵着段溪随那通传的丫鬟而去,乜一眼后头抱着段淮忧心忡忡的白氏,只觉憋了整月的恶气总算得以找到发泄处:“呸,自命清高个什么玩意,最好一家子全给轰出去,清净!”
那边周氏老神在在,对着女儿道:“瞧见没,女儿家当以娴静为主,若一味放任,总有一日要为全家招来灾祸。那段溪小姑娘家家知道什么,还不是她家大人不作为!她娘不加以约束不说,还纵容她日日穿梭书院,同夫子们讲起生意来,简直有辱斯文。你瞧瞧,这好日子眼见便要到头!娘对你严厉,皆是为了你好,你那《女诫》背多久了,怎的还如此磕磕巴巴?”
赵怡喏喏:“有几个字不识得……”
“你爹教你几回了,怎么还未记住?”周氏恨铁不成钢,“这几个字不认识先放一边,其余的呢?”
“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这几句话不太明白意思……”
“你说说你,先将它通篇背诵下来,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今儿不许吃晚饭!”
一面批评,一面到底还是未解释清这几句话究竟是何意思,只来来回回“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你就是偷懒读少了”将个赵怡训得泪眼汪汪。
方氏捧着手里的茶,唇边挤出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