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觉地问起话来。
“娘娘，德妃殁了。”锦葵收回手，跪坐在一旁神色严肃地回答道。
“什么！”姜妤收回盘踞在榻上的腿，坐直身子急切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听说已经过了好几日，丧仪办得极隐蔽潦草，如今棺椁恐怕已经运去皇陵了。”
德妃好歹生了个皇子，死后怎么可能被草草安排后事。姜妤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恐怕陛下舍不得杀她，把人偷偷送出宫去了。”姜妤冷笑道。
“陛下为何要费心把她送出宫？”锦葵的眼睛忽闪着，看上去一脸天真。
姜妤没有接话，她猜测皇帝是因舍不得杀儿子的母亲，于是大费周章地唱了出空城计。
之后沈斳昭肯定会骗自己，他已经将罪妇处死替她讨回了公道。
旧爱新欢谁也不偏心，陛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姜妤气得背后直冒汗，她顾不得身上的酸痛，披上斗篷就往皇帝的住处去。
——
沈斳昭心知昨日贪欢，所以今天硬忍着不去见姜妤，可没想到他刚回寝宫女子就主动追上门来。
“你怎么来了？”男人一脸狐疑地望向她。
“妾听说德妃没了，怕陛下伤心，特意过来安慰安慰您。”
姜妤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沈斳昭。
“朕有什么可伤心的，不过你的麻烦解决了，往后宫里不可能再出现那种药。”
沈斳昭忙了一整天才松懈下来，因此并没精力注意到她语气里的不对劲。
“您当然不伤心了，不就是舍不得杀她，才把人偷偷送走了嘛。”女子依旧堆着笑脸，嗓音又甜又腻。
皇帝闻言立刻清醒过来，他有条不紊地解释道：“你别多心，朕现在还需要她活着。”
“怎么，因为大皇子？”姜妤收紧唇角，面色冷若冰霜。
“皇子们是不被允许与生母相处的，朕哪用顾虑他们俩的母子情，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让她活着，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有用处。”
李玉凝虽然愚蠢又贪婪，可世上眼光不好的男人并不少，她那个成了龙啸将军的竹马至今仍对其念念不忘，扬言非卿不娶。
沈斳昭有些忌惮龙啸将军卫峮在北地的声望，所以在卫峮提出想要德妃作为自己得胜回朝的奖赏时，他并没拒绝。
起初，皇帝以为卫峮的一片痴心会让德妃欣然同意此事，可谁知李玉凝做着当皇后、当太后的春秋大梦，竟然不肯答应。
沈斳昭当然不可能因为李玉凝的一句不愿就收回成命，他本想多给些优待作为德妃改嫁的补偿。
可没想到李玉凝竟胆大妄为，把诡计用到了姜妤身上。触及底线之下，皇帝抓住毒妇的当夜就给她灌下一碗绝嗣汤。
地牢里的两个多月，德妃一身反骨生生被抽打顺了沈斳昭才准太医替她治伤。
等到她伤口终于痊愈，皇帝便把德妃从后宫除名，以无名侍妾的身份将人送到龙啸将军府。
送去前还不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李玉凝也喝下一杯姜妤同款的毒酒。
半个时辰不到，沈斳昭陆陆续续把所有事情交代完，而姜妤的嘴角总算对调了方向。
“陛下果然是个小心眼。”女子听完只总结出这一点来。
不过，沈斳昭毕竟也替自己出了气，姜妤决定过几天修养好身体，好好的遵旨取悦陛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