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陨落在平静的黑夜里,原本风吹树林的可怕声变得可悲。
季向晚没想过刘远深会这般想死,她惊慌失措的扔开匕首,在地上连连向后退,不敢直视刘远深的尸体。
若玉瞧见季向晚这般,上前扶住她将她抱着。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季向晚靠在若玉的怀中崩溃的念着这句话。
她从来的都是以为自己是为正义而生,从未杀过人,尽管是刘远深有意求死。
可也是死在她的手上,她扯着若玉的衣袖不停的啜泣。
九歌上前去仔细探查刘远深的身体,很明显的一点,他身上接触迷魂花的时间过长,有些神志不清。
否则怎么会认不出抱着的是木偶人。
躺在地上的木偶人摔得肢解,木头做的东西怎么会感受不出来。
如今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刘远深死了,季姒的尸体不见了,镇子上的人因为迷魂蝶也变得记忆模糊。
断了。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若玉明天就离开天水镇去和风城。”九歌站起身在月色下清冷的说着这话。
她本来也不是来查季姒的死因,只是恰巧季姒的死和迷魂蝶有关。
至于季向晚,九歌淡淡的望了眼,在若玉怀中神情恍惚的她。
“哭解决不了问题,人死也不能复生。”
九歌没有哄着别人的习惯,能这样和季向晚讲道理已经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小姐......”若玉小声阻止九歌冰冷的话语。
虽然清楚九歌说的都是事实,可落在人身上怎么能那么快接受。
若玉理解季向晚的情绪,人与人之间共情对她而言似乎是容易的事情。
她能理解季向晚明明是想更加接近真相,却看着这个人死在眼前。
若玉抬眸深深望了眼九歌,她看得清少主眼底对季向晚行为的不解。
如此薄情的少主,她都有些害怕了。
“若玉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九歌透过若玉的眼神中看见了质疑不解。
可她要怎么和若玉说她的想法。
九歌说不出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出来的话僵硬得像是命令。
若玉颔首垂眸不再说话,她的鼻尖酸涩起来,她也有点想哭。
与季向晚相处的时间不长,若玉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朝气与热忱,甚至觉得她以后真的会被九歌收为徒弟。
直到这一刻若玉才明白,九歌不会这样做,她的心是冷的。
*
“为什么不和若玉好好说?”天狐不解的问九歌。
九歌回到客栈坐在溪边的木桌前,她垂眸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说什么?”
天狐一听急得跳到桌子上,圆溜溜的双眼瞪得更大了。
“就是说你其实是关心季向晚的,是关心的啊,就是......就是......哎呀”天狐手舞足蹈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急得转了好几圈,瞧着九歌还是不开窍。
“我不关心她,我只是想让她不要哭。”九歌淡淡答道。
明明就是关心的话,说出来就是变了味道,连意思都变得奇怪。
天狐叹气卧倒在桌前,瞥了眼九歌:“若玉在楼上安慰季向晚。”
“嗯。”她还是平淡的如同天边的月色,不带任何感情。
天狐不好再说下去,跳回九歌肩上困觉。
九歌整晚没上楼去,她暂时不知该怎么面对若玉。
夜里的风吹的人生寒,九歌一动不动在河边坐了一夜,风掠过她的耳边,万物静籁。
什么是好好说,她不明白。
只是在河边呆愣了整整一晚,直到第二天若玉和季向晚出现在她的眼前。
最先打破这沉寂氛围的是季向晚,她扯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好了,你们不是要去和风城吗,和我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季向晚比之前的英姿飒爽的气质被削弱不少,是因为季姒的事情吗,九歌抬眸看向她。
随后一行人乘着小船飘荡在河上,沉默的气氛让人感到怪异。
“小姑娘们是去和风城干嘛?”船夫站在船头声音豪放的询问。
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安静的一行人。
季向晚定了定神,转头答道:“我是回家的。”
她不愿让船夫被影响,还是决定开口主动让气氛松快些。
昨夜的打击来的太快,她并不是那样胆小的人,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
九歌从船蓬里面弯腰出来,站起身的那瞬间只觉畅快极了,里面闷得慌。
河两岸是绵延的青山,河水似翡翠碧玉,九歌站立在船头迎风感受着天地之间的灵气。
顷刻间和风拂面,脑海中显现出季姒的模样,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季姒死了,那季姒的尸体去哪里了。
可她们明明检查过季姒的尸体。
九歌侧目沉吟片刻后向船夫问道:“天水镇到和风城只能坐船而行?”
“是啊。”船夫点头应声。
“那请问这里可只有你一家行船?”九歌接着问。
“这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