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拘期间不允探视,所以具体帮信金额多少也无从得知。
蒋晨韵回家就马不停蹄开始找律师,上网了解帮信罪的情况。那天晚上,她一整晚没睡,把落下的课全部补完已经凌晨四点。
上完课,她放下电脑,出了书房。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蒋晨韵摸黑找到楼梯墙沿开关下楼,怕吵到在一楼客卧睡觉的周姨,她脚步极轻地走到客厅拿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默默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夜色微凉,月光照人;阳台上通风的窗户未关,微风徐徐吹来,带着盛夏不知疲倦的蝉鸣,堪堪在耳边响起。
玻璃杯里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她把杯子放在大理石茶几上,然后倦怠地后躺进了沙发里。
刚刚高强度的上课学习时,她没有时间去想林羡明的事,经过和徐静等人一晚上的安慰和商议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但当现下真正放松下来,没有人在身边之后,她又开始陷入莫名的怪圈无法自拔。
徐静临走前跟她说——
“目前我们在这干着急也没什么用,首要任务肯定是先找到林羡明的父母,他们毕竟是林羡明的监护人,以他们的身份去请律师做辩护肯定比我们好。”
林羡明的父母....
蒋晨韵两眼虚空盯着天花板超大的水晶吊灯,透明水晶吊灯即使在漆黑夜里也异常闪烁。
她没听林羡明说过关于他父母的事,也不知道要怎么找到他父母。
上次去他家浴室洗澡她观察过,那个洗漱台柜子里除了有一个已经落了灰的男士电动刮胡刀外,再无任何人居住的痕迹。
根据观察推断,蒋晨韵认为,他们应该是不经常回家住的。
难道林羡明跟她家情况一样?父母早就离婚了?
蒋晨韵抱着靠枕躺在沙发上,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真丝套装睡衣,脑子控制不住的开始连篇设想到许多可能。
如果联系不上林羡明的父母的话,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救林羡明....
思绪着,她困意渐渐浮上心头,无意识闭上眼就着沙发睡着了。
半小时后,屋外风云突变,潮湿空气席卷而来。
每当这时,苏商又要下雨了。
-
第二天清早,周姨从卧室出来就看见蒋晨韵抱着个抱枕躺沙发上熟睡。
她抬头瞟了眼墙上的挂钟,才六点半,还可以睡半个小时,便又回房间拿了一块毛毯轻盖在了她身上。
女生半张脸掩在手臂之下,她眼睛泛红,眉心扭成一团,似乎哭过,睡得极为不安稳。
昨晚半夜苏商突下大雨,一直到今早都没停。
昨天一大群人回家坐在客厅激烈讨论时,她多多少少听到些什么,算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姨在蒋家待了很多年,她从蒋晨韵还未出生时就在照顾蒋司禾夫妻俩的生活起居,这么多年蒋司禾工作繁忙,蒋晨韵差不多也是她一手看大,她对她如亲女儿般疼爱,所以看见她这副样子,自然是心疼的。
毛毯盖好,她转身回厨房,准备做早餐。
蒋晨韵睡眠浅,还没到七点就醒了,她疑惑地扯了扯身上的毛毯,厨房位置传出厨具碰撞的声音,心下了然。
她掀开毛毯,上楼洗漱。
等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时,桌上已经摆满了热乎乎热菜和滚粥。她拿着手机拉开凳子坐下,拾起汤勺开始大口喝粥。
没几分钟,家门玄关处多了一声动静,一个身穿校服的男生自来熟的迅速坐在身旁,跟周姨打了声招呼。
“周姨早。”
“早。”周姨笑了笑,“还没吃吧?给你盛点粥就和几口。”
“还没呢,那就麻烦周姨了。”
周姨一看陈思俊来了,脸上浮现了慈爱的笑容,连忙从消毒柜里又拿了个碗给他装粥。
她年纪大了,不懂蒋晨韵这代小年轻都喜欢聊些什么话题,喜欢什么东西,有时候坐着跟她聊点家常也不知该聊些什么。
所以更多时候还是依靠陈思俊,想着这两人同龄,话题都在一个点上,容易聊的开些。
她把盛好的粥放在陈思俊桌前,然后回了卧室。
陈思俊拿起碗吸溜一口,然后看她眼下泛重的眼袋,关切地问了句:“还在想那事儿?”
“嗯。”蒋晨韵没避讳,如实应下,“昨晚静子帮我联系了个律师,说是对这类案子经验丰富,有把握能把林羡明弄出来,我打算今晚放学去见见。”
她声音沉着冷静,听不出昨晚一丝手足无措的慌乱感,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一样,成熟了不少。
陈思俊看她,“他父母那边怎么办?说是连公安机关都联系不上。”
“我问过了。虽然不允许亲属探视,但可以会面律师为自己做辩护,到时候我让律师进去交涉一下....”蒋晨韵喝着碗里的粥,过了几秒,瓷碗见底,她才又接上刚才自己觉得没说完的话;“如果最后实在不行,我来做他的委托代理。”
陈思俊喝粥的动作猛地停下,满脸诧异地抬头看她,“你自己都还没成年,给林羡明做委托代理人?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