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后就有几个婢女送饭菜至房里,莫子泠也没吃什么就让她们撤了回去。
天色渐黑了,辛玉宣独自一人悄然走到厢房门前,踌躇不决,抬起的手又放下了,可巧莫子泠在房内闻及外面有异响就打开门,二人便见了面。
辛玉宣率先开口道:“莫姑娘!”
莫子泠闻及是辛玉宣,问道:“玉宣公子,可是有事?”说着侧身让路,“进来讲。”
辛玉宣低沉着神色,摆手道:“不了,我一个男子夜中进入姑娘房内,于莫姑娘声明有碍。”
莫子泠原是司幽大祭司,一向也不在意过此事,见辛玉宣执意就作罢了,回身关好门,他们二人就站在台矶上。
辛玉宣一丝犹豫,终是开口道:“他们都说,杀死玉宸的那名刺客与莫姑娘有关系,是莫姑娘暗助他逃离,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莫子泠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若我说是,公子当如何?”
辛玉宣缄默半晌,低声道:“我不清楚。”
莫子泠闻他此言有些怔住了,只看着辛玉宣道:“不论我与那刺客是何关系,辛大公子的死都同我没有半点干系。”
辛玉宣听了立马转换颜容,笑了出来,并道:“我就知道,谁再敢胡言我打断他的腿!”说着又拱手辞礼,不作打扰开开心心地去了。
莫子泠看着辛玉宣的身影,凝重了神色。
待辛玉宣彻底消失,莫子泠立严肃了神情,侧头向院子里一棵还算繁茂的大树厉声道:“出来!”
原本立身树影下的夏天无一听此言,便知是有所误会了,忙转身出来,躬身行礼道:“南烛护卫夏天无,见过大祭司!”礼毕又起身解释道,“适才在下前来,正逢辛公子与大祭司讲话,在下恐有不便就在一旁等候,实非刻意窃听大祭司私隐,大祭司勿怪。”
莫子泠听了此话心里明白是错怪了他,便缓和了神色,问道:“来做什么?”
夏天无回道:“大公子说南烛不比司幽,夜里格外冷些,所以命在下送了件披风来,以免大祭司外出受寒。再者,在下也想来向大祭司道声感谢。”
南烛白日里温暖如常,即便是怕夜里寒凉言语提醒了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莫子泠一面接过披风一面道:“代我向大公子道谢。”又见夏天无只是直面看着她没有离开之意,不免问道,“夏护卫可还别事?”
夏天无轻声问道:“大祭司不记得在下了?帝鸿庄外,在下逢大祭司提醒,才没因自己疏忽而招致祸事,在下还未及感激。”说罢就深深地揖了下去。
莫子泠原没领会夏天无所说的话,但经他提醒就细瞧了几眼,恍然发现了他一直反手立在身后的灵伞,也就想起了帝鸿山庄外发生的事,原来夏天无就是那日的书生。只因夜里黑暗并没看清,而当时所谓的提醒不过是莫子泠心神恍惚的无心之举,现下受了他一拜就不得不做些什么来弥补了。
莫子泠伸出手道:“让我看看。”
夏天无听了此话心中犹豫,最终还是把伞递了过去。
莫子泠仔细端详,大妖之骨所作伞骨,灵石粉刷伞面,看得出来制作之人花了心思,若非年代久远,灵气外泄,实乃绝代灵器。
“你修复的?”
夏天无沉下目光,没有答言。
莫子泠将伞归还,并道:“已经参杂了他人的灵力再复原也无用了,凡界灵器隐藏神魂会加速消逝,十年后若还活着,记得来寻我,现在你该去找他谈一谈了。”
夏天无不解。
莫子泠继续道:“上好灵器少说也要有千年岁月,而能留存于世的多被富贵世家所收藏,我知道夏护卫能得到必有缘故,但既然我可以看得出,这府里也有人能看得出,夏护卫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向厌玄忌灵的南烛城主,他的长子竟是灵者。”
夏天无闻言心里不由得猛然一惊。
清晨柏冬青方值完夜在下房里更换素服,就听见帝鸿山庄内院里传来嬉笑吵闹的声音,此时丧期未毕何人如此大胆?柏冬青不暇多想又转身出去。
刚踏进一层大门便看见辛证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跑来,举止疯癫无常口中念念有词,明显精神有碍,后面则跟着一大群来捉他的仆人。柏冬青忙跃步上前控制住他,不想辛证虽在帝鸿打理商铺,却也是有功夫在身的,柏冬青大意被他挣脱开逃了,方要继续追赶时白青木现身一掌打晕了他,仆人们气喘吁吁赶来也无主意就七手八脚地把他先抬回了自己的院子。
柏冬青向白青木道了谢,就回去了,待到了房内一摸腰间才发觉之前换下的绸带没了,料定是和辛证争斗中掉了就返回去寻找,找了半晌也没结果只好作罢了。
倚在假山后的白青木听闻婢女说柏冬青在找遗失的东西,悄然将手中之物藏了起来。
莫子泠从不在别处安睡,因而整夜未合眼,翌日清晨一如昨日送来汤食莫子泠依旧是让他们收回去了。
辛玉宣用过早饭就一直等在院门前,时不时探身张望着,一见莫子泠远远走来就笑着迎了上去,不过寒暄几句就与莫子泠同行,恰是衡邘等在前方,几人见了面相互施了礼。
衡邘瞧着一旁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