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景晗和程明朗斗得不可开交时,突然出现的黄雀是一位姓严的男同志。白妃宓更早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她调入城里机械厂的工会后,有时要去政府大楼开会,自然而然就相识了。
严同志多年一心为事业奉献,一直独身,名声好得不得了。白妃宓知道,这个年代,尤其在政府工作,在外的形象非常重要。
她一直没有去打扰他,他也一直避嫌从未做过逾矩的事。
两人看起来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但是常景晗看着白妃宓的眼神,他就知道那是不一样的,白妃宓也用这种目光专注地注视他,那个时候她们还没离婚……
慢慢的,周围打趣白妃宓的人变多了,连白母都私下找白妃宓:“如果非要离婚,就找这个。”
暂时没当上大官,嫁给当大官的也好啊,没准她还能给她这个岳母混个诰命。
白妃宓觉得白母的语气神情都好笑,她真是搞不懂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别说了,他没有对我有过熟人以外的任何表示好吗?”
就只有这段时间,他知道她婚姻面对问题的同时也饱受舆论困扰,他却一点不怕四起的流言,来看望过她几次,一直鼓励她安慰她。
知道她第一次高考紧张,但他却没有和他施加一点压力,几次见面只提过一次高考,是为了祝贺她考试顺利。
同时,她不由得感叹人性的复杂。原剧情中,白家人朴实到,都不敢和常景晗挟恩图报。这一次,就算常景晗和程明朗对自己岳母家百依百顺,白家人貌似和他们都能相处融洽,但是在实际的利益面前能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己的前女婿,这就是瞬息万变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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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景晗去打听过这位姓严的,单身多年,能自己料理私人内务。真该死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男的会做家务。他不是不尊重女性,他只是想少些竞争对手。
常景晗一时惆怅非常,他所知的关于严姓某同志的资料,年少有为,家境不俗,最重要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人是两情相悦的。姓严的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的情敌,他俩是同一个水平的优秀,同样让他大受打击。不同的是,上一次被击溃,他痛苦的同时,阴暗地决定一生不婚默默守护,这一次,他可能比上一回还恶劣,他放不了手。
常景晗都如此无措,程明朗就更挫败。他十分担心自己会被白妃宓甩了,在真心希望白妃宓榜上有名的同时,不耽误他忧患白妃宓考上大学后他更配不上她了。他虽然家境殷实,但是远远比不上常景晗书香门第的出身,其它竞争对手就更有力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配不上白妃宓,能短暂地拥有她,应该说被她拥有,或许已经是他毕生的运气。白妃宓就像一只蝴蝶,他巧合地出现在她破茧成蝶的时机,他卖力侍弄花园,才换得她多看他几眼。可是幸运是会被耗尽的,有一天,蝴蝶会奔向真正属于她的灿烂的盛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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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姓严的领导在参与泥石流抗险救灾活动中,不幸罹难时,口头上惋惜这位身先士卒的好同志时,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常景晗和程明朗在这个时刻都表现出了超凡的演技,仿佛这只是一位陌生的英雄,没有一点超出普通关系的表现。
白妃宓表现得比谁都无情,她不愿意给这位朋友光荣的一生增添一丝一毫污点。
但当他的父母邀请她去参加葬礼时她还是去了,他死去得壮烈,仪式上连瞻仰遗体的环节都没有。他的家人都非常开明看得开,准备把他安葬在他为之牺牲的村镇。
白妃宓短暂地出席葬礼后就消失了,因为怕人多嘴杂,白家人也不敢声张,只是私下寻找她。
比起程明朗,常景晗的优势在于,他更了解白家村。
常景晗是在村口的位置找到白妃宓,她躺着的那片草地除了隐蔽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常景晗也跟着白妃宓一起躺下来,她的视角也不怎么辽阔啊,至少看不到举办葬礼的那处村镇。
常景晗还以为白妃宓会躲在隐蔽处,悄悄地注视着葬礼,无声地怀念。
白妃宓又不是演偶像剧。
她躺在草地上,只看得见碧蓝的天空。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土地因为薄雪融化而有些湿润,她感受的就是这样黏糊潮湿的触感。
她突然感觉有点可惜,高考成绩还没出来,他提到高考、提到未来时,欲言又止。她真想知道他会说什么,可惜他在身下的土地里永远不会开口告诉她了。
“就在村口的位置,我小时候赶集,都是从这儿过。”白妃宓当然不用眺望远方,她闭着眼睛都知道周围的景色是什么样,“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再大一点,村口走来了外面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要建设农村,就像一个笑话。但是我始终抱有小时候的期望,外面会是更繁华的世界,或者说外面来的人能把我们这里建设得更好。”
白妃宓总是觉得自己讨厌工作,包括来到这个人人勤劳朴实的年代,她仍然觉得工作令人厌恶,而且毫无意义。但是没想到原身带给她的影响不全是负面的让人憋屈的,原身算是帮助她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建设大同社会的人是令她钦佩的。
常景晗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比现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