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很快便收拾了，如烟花转瞬即逝。
四合的院子①不算小，大大小小的东西安置了还能空出几间作客房，倒不是租借的，而是些小辈孝敬的，连家具也是他们添置。也没什么客套话。
东边儿有个藏书室，平时常看的就搁到学校了，其余的一应一排排码放在架子上。
“张妈，先前唐逸差人送的书呢？”我在架子上翻了翻，不该啊，之前明明就放在这儿的。
张妈略思索，道：“上次老爷在这块儿拿了几本书，可能一起拿去了罢。”
“我知道了。”我故作淡定地回道，内心却瞬间慌乱起来，那，那些话本子，羞耻的很。早想着要扔，现在好了，真是活见鬼。
随手抽了本书看，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我满脑子都是申叔看到话本子的画面，真是教人面红心跳。
过了会儿张妈去准备晚饭了，我拄着手杖往卧室去，透着窗户往里一看，申叔坐在书桌旁正写着什么。
我悄悄走进去，没惊动他，站在他背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刘师培揉了揉眉心，眼底有些疲惫，叹了口气，道：“筠淑，纵然是错，可我……”所有的欲言又止最后都化为一声叹息。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个激灵，手杖都给我吓掉了，磕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刘师培回头看到唐宁整个儿呆滞在那儿，一顿，转身坐着，“怎么了，不是方才的事么？”
看到他疑惑的神情，我不由得又想到那些幻想，不觉间脸色爆红。
“申叔……你可曾，看见我放在藏书室的……几个话本子……”我低着头尴尬地抠了抠手。
刘师培瞬间耳尖泛红，“那，那些不堪入目的，简直，有伤风化！”
我猛地抬头，凑近，“你看了？”
“没有！”申叔脱口而出，眼神却躲闪着，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弯着腰更靠近了些，直视着他的眼睛，“真的？”
申叔往后缩了缩，后背紧靠着桌子，弱弱地说道，“真的。”
我勾唇一笑，眸子晶亮，“你没有认真看，对罢。”
“其实可以试试。”刘师培小声说道，看着眼前面若桃花的人儿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痒痒的。但是眼前人似乎并没有听见这句话。
看着申叔这种柔弱书生的样子，我一时兴起，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刘师培瞳孔一震。
“太太，这是晚上的药，我给您，”
声音戛然而止，张妈看着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而后瞬间收回视线，低头退了出去。
这次倒换我愣了，似被冰冻在原地，缓不过劲来。
身体骤然腾空，申叔突然将我打横抱起。
目光幽深，“不急。”
注释：
①四合的院子：四面围拢的院子，不是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