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过云端,越过广袤的西伯利亚,横跨向东欧平原。
安德烈的将军专机内和在海参崴的庄园里相差无几,有私人办公室、会议室、一间私人休闲室、一间客用休息室、一间迷你健身房、一间餐厅、一间淋浴房和一间医务室,其中配有复苏和急救设施。
客舱内所有的装饰都是浅色系,突出俄国的白蓝红三色旗帜,随处可见斯拉夫文化的印花刺绣,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枚会议室墙面正中央的黄金双头鹰军徽,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璀璨的光芒,让吕沁儿几乎不敢直视。
她还清楚地记得,数天前的那一次恐怖经历……
当时,她和安德烈,还有一群帅毛子大兵在一架引擎坏掉的直升机上。她被某个高级军官死死地抱着,却并不知那个家伙是安德烈,更不知他的军衔竟然高到如此地步,便豪横地扬言说要举报他性侵,结果把那群毛子大兵给吓得目瞪口呆。
吕沁儿那时候还在心里不服气地嘟囔:“将军又怎么样,有什么好怕的,军衔高就可以随便侵犯女人吗?”
现在,见过了他的庄园,亲手触摸过他的制服和军徽,如今又亲身体验他的专机,她都想抽自己两下,心里直呼:“又帅又强又有钱,惹不起,惹不起啊!”
所以,既然是将军的专机,那么安全性一定很高,不会发生上次那样“炸引擎”的事情了吧。
其实最令她担心的不是引擎爆炸,而是炸了之后这群“生死看淡”的毛子都视而不见!
她扭头,偷偷地瞟向旁边闭目养神的安德烈。
啊,那俊俏白皙的脸,映着雪光,简直宛若冰雪雕塑一般,可以想象到他面对飞机坠毁时的样子,肯定也是这样安闲的神情吧。
“有事?”低沉冰冷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的耳膜。
吕沁儿一个激灵,小手捂着胸口喘息:“你、你的眼皮是透明的吗,吓死我了!”
安德烈睁开蔚蓝色的眼睛瞥了她一眼,接着又闭上,轻描淡写地说:“直觉而已。”
直觉?这么厉害的嘛?
吕沁儿不由地动起了坏心思,她悄悄地抬起纤细的手臂,对着安德烈俊脸的方向,想在空气中写下了一个美妙的词:“傻……”
然而无比重要的第二个字还没写出来,年轻的将军就又淡淡地打断道:“老实些,当心这个词反噬给自己。”
看来安德烈还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吕沁儿慌忙抱拳道:“哎呀,将军大人果然厉害!”
“……”安德烈没有作出回应,但是那淡然自若的神情仿佛在说,“知道就好,别惹我。”
吕沁儿很深刻地领悟到了,立即乖乖地坐正,然而坚持了不到三秒,又扭动身子,凑到安德烈身边,问道:“你的飞机会故障嘛?比如像上回那个直升机,飞到一半引擎炸了。”
薄唇微微勾起,轻笑道:“你若想在体验一次,也可以,飞机有自毁系统。”
啊,这生死看淡的语气,这无所畏惧的笑容!足够令吕沁儿佩服一辈子。
她深知自己不是安德烈的对手,便笑着委婉拒绝:“不不必了,我还是看书吧。”
说着,她从飞机的书报架上随便拿过来一本书,还没翻开,她的脸色就陡然一沉。
又又又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吕沁儿不信这个邪,又抽出一本来,满怀期待地低头一看……
《柯察金的幸福》,完成的部分。
现在她可以百分之二百地确定,安德烈是保尔·柯察金的真爱粉无疑了。
忽然,她发现地上有个小盒子,拾起来一看,居然是扑克牌诶!
吕沁儿蹲成一小团,不动声色地把大王和小王抽出来,然后飞快地扭头瞥了眼安德烈,等待几秒,没有反应,他应该没有发现。吕沁儿便趁热打铁,把剩余的牌洗了,而且还刻意发出很大的生音,生怕安德烈听不到。最后,她偷偷摸摸地把大王和小王放到最上面,到时候当底牌。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洗好”的扑克牌退回安德烈的座位旁边,按耐住兴奋,小声问道:“安德烈,你打扑克么?”
这句话很正常,但又有些欠考虑。
听到“打扑克”三个字,安德烈蔚蓝色的大眼睛骤然睁开,那如同得了“面瘫”般冰冷的俊脸上此时竟然有了表情,而且是难以掩饰的羞涩笑容!
他望着她,俊挺的眉毛扬起,浅色的卷曲睫毛扑闪个不停,有些难以置信地确认道:“你说真的?”
“真的啊,来吗?”吕沁儿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如此兴奋的样子。
令她更意外的是,安德烈突然起身,大手撩起额前的淡金色卷发,俊俏的脸上呈现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仿佛在感叹:“圣母玛丽亚,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吕沁儿用力地仰起头,看着他那修长挺拔的身躯不住地颤抖,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吧?”
可是话音未落,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异常用力地抓住了她的细腕,把她强行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往机舱的深处带去。
“嗯嗯,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吕沁儿一头雾水,本能地小小反抗着,但安德烈的力气出奇地大,二话也不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