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身边还有位心狠手辣的贴身随从。”
审讯室内,卢修斯·马尔福为了自保,将他所知道的一切悉数汇报给魔法部:“他叫维维安·劳埃德。大战期间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等人在霍格沃茨制造的那场大爆炸事件,背后主谋就是他。”
这位纯血统巫师的语气始终透着一股诡异的正气凛然,仿佛除了自己与德拉科以外,所有食死徒都跟马尔福家不共戴天。“他研制金属铯炸药,还用魔咒加大了它的威力。他策划了整场爆炸事件,却在大战前做了缩头乌龟。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孬种,是伏地魔身边——一条见风使舵的哈巴狗!”
阿兹卡班的牢房中,年轻人木讷地蜷缩在墙角,凌乱的金发遮住了他的眉眼,小虫围着他嗡嗡地飞,在满是血渍的脚趾上爬来爬去。四周的墙上挂着煤气灯,咝咝地亮着,映在门边沾满苍蝇屎的陶瓷水罐里,晦暗变形了。
上周夜里,他还跟斯内普教授在圣芒戈医院的走廊里聊天呢。他记得老师说过的每一个字。
“你姐姐表现得很出色,”他喃喃道,眼睛里隐约闪烁着胜利的光芒,“是的,这次演出非常成功。”
“她想亲耳听到你的夸奖。”
“现在吗?相信我,现在她不会想听的,因为太晚了,她需要休息。”
“那明天吧,明天一早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你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
“快别了,你为了她差点搭上自己的命,还说不喜欢她。”
“劳埃德先生,”斯内普停下脚步,“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所以全世界人也都该跟你一样轻而易举地爱上她吗?”
维维安·劳埃德缓缓转过身来,垂眸看向他。“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师,你明知道这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可你对我只字不提,如今她也被蒙在鼓里。天哪,如果她知道她想念了一个月的人其实一直都在她身边,她会哭的。”
“那就别让她知道!”斯内普终于叫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又尖又奇怪,估计是模仿米勒后遗症。“我明告诉你,维维安·劳埃德,当初是你恳求我出主意的。说得难听一点,是你把鼻涕虫塞我嘴里,现在还反过来说是我想吃这口恶心的东西,你听听这像话吗?我帮弗吉妮娅纯粹是因为她是我学生的姐姐,她待人热情友好,她的执念和梦想在某一刻触动了我的心,仅此而已。”
小伙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串响亮的手机铃声敲碎了寂静的空气,他赶忙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他姐姐喜悦的声音。“亲爱的,我刚到家,你在哪儿?爸爸说我演到一半你就跑了,你的表现真叫人心碎。”
“我只是去了另一个人的包厢看你的演出,我发誓。但别告诉他,吉妮,不然又少不了一顿唠叨。”维维安倚靠在等候座椅上,抬头看了眼他的同伴,“我跟斯内普教授在一起。他也看了你的演出,亲爱的,他刚刚还跟我说你演得挺不错。”
“真的吗?我今晚都没看到他,我还以为他抽空不来呢!他来了怎么也不到后台看看我?我还想跟他说个事儿呢,我憋了很久的。好吧其实也不算长,但我真的很想见见他。他在你身边吗?可以让我跟他说句话吗?拜托了。”
维维安无奈地将他的小手机传给斯内普,教授皱着眉头,学年轻人的样子将麻瓜电子产品放到耳边。“有事吗?”声音沉稳而冷漠。
“能听到你说话真是太好了,西弗。明天我们见一面吧,我——”正说着,两人的左臂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火烧般的疼痛。维维安掀开袖子:黑魔标记变黑,伏地魔在召唤他们。
他们沉默地对视着,直到那块皮肤逐渐变得焦黑。电话那边停了一下,出声询问:“西弗,西弗?你有在听吗?”
“一直在,”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吉妮……明天见。”话音落下,手机信号便断在了随从显形的那个瞬间。
开战前,年轻人选择了临阵脱逃。回到家时姐姐早已进入梦乡,他亲吻了她的脸颊。第二天傍晚,他在码头附近被麻瓜首相的便衣逮捕,未经审判直接送进阿兹卡班,终身服刑。想到这里,维维安神志恍惚,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习惯并享受与镣铐交吻。忏悔与不甘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信仰,痛苦与麻木也成了他在这阿兹卡班的不二圣经。
就是不知道斯内普和弗雷德怎么样了,他们是他在这场大战中最为牵挂的两个人。弗雷德肯定不会有事,他那么聪明,不来探望自己八成是忙着跟安吉利娜·约翰逊筹办婚礼。至于斯内普,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正在陪吉妮逛凡尔赛宫呢。
牢门打开。“A.2.11,有人来探监!”门口的傲罗嚷喝道。维维安耷拉着脑袋,纹丝不动。
“没事,我进去就好,他不会伤害我的。”门外的声音让小伙子心头一颤。
“弗雷德?”他抬起头,“弗雷德!”
外面的人探进头来,眼中升腾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囚犯尝试站起来,沉重的枷锁让他险些跌倒,红头发小伙子赶忙上前将他扶住。
“你终于来了,我亲爱的朋友,”维维安声音嘶哑无力,“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噢!你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