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说,“我们来请汤姆到我们学校去念书。”
“但是汤姆已经在念书了,没有必要转学。”
辛西娅的目光从茶杯上挪开了,一瞬间的惊奇从她眼中划过,接着很快平息。
“当然,我们了解”,阿不思说,“但我想汤姆更适合我们的学校。”
“哦,那是什么学校呢?为什么要选他呢?”
“校名是霍格沃茨。”
阿不思停了停,回答另一个问题:“我们认为他具有我们寻找的一些素质。”
科尔夫人为这有点含糊的回答困惑地皱起眉头:“什么样的素质?这所学校——霍格思和伦敦的学校有什么不同吗?”
阿不思有些为难,辛西娅坐在他旁边,忍不住发笑。
很显然,即使有“疑似捐助者”这样的光环,科尔夫人也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她向忍不住笑的辛西娅投来了疑惑和怀疑的目光,然后看见这位衣着奇特但值得尊敬的邓布利多先生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那个口袋根本不可能装下的木棍。
阿不思从面前的桌上拿起了当日的报纸递给她:“给,您看看这个就明白了,”他说着挥动了魔杖。
(不知道为什么,辛西娅面对这一幕老是想笑。)
科尔夫人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又专注了起来,将那半页报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接下来的一切都原来一样,他们分享了杜松子酒,阿不思在辛西娅眼皮子底下把她那杯换成了桃汁。
“怕你喝醉”,他悄悄地说,在辛西娅有点不服气的眼光里愉快地端起了自己斟满的酒杯。
科尔夫人像原著中写的那样和两个人说起了汤姆·里德尔,他仍然是个古怪、孤僻的孩子,会欺负同龄人,看起来不对劲之类的。辛西娅对原来的书中这一段的描写早就模糊不清了(或许从未清楚过,她本来也没有全文背诵),但她对幼年伏地魔表现出来的性格毫不意外。
[斯莱特林的脾气总是稀奇古怪招人嫌。]赫奇帕奇院长辛西娅非常格兰芬多地想。
在一个长长的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他们在科尔夫人的引荐下见到了汤姆·里德尔,辛西娅打量了一眼另外几间半开屋门里的摆设,发现这里的孩子大多是三、四个人共同拥有一间宽敞的房间,但最后这个房间里只有汤姆·里德尔一个人,房间也要稍稍狭窄。
“他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个房间,”科尔夫人撇撇嘴,敲响了那扇写着“非请勿入”的木质屋门:“汤姆!有人来找你!”
年幼的汤姆·里德尔出现在门后。
辛西娅第一眼就认识到这是一个漂亮的孩子。他头发乌黑、脸色苍白、瘦高但并不缺乏营养,如果背景不是一间孤儿院里的单人卧室,他看起来就像个贵公子。
汤姆·里德尔微微眯起眼睛,显然也在打量邓布利多夫妇。
阿不思用虚扶在辛西娅后腰的手轻轻拍了她一下,接着走上前伸了手:“你好,汤姆。”
辛西娅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扭头看向迟迟不肯离去的科尔夫人,她似乎担心古怪的汤姆·里德尔会让夫妻二人失去继续捐助的想法:“或许他们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夫人,或许您愿意带我参观一下这里?我对孩子们的成长很感兴趣。”
“哦……哦!当然!”科尔夫人仿佛睡醒了一样说道。
辛西娅当真去看了孩子们的活动室,非常吵闹——你不能指望一群年龄只有个位数的孩子们有多么安静。她用混淆咒让重新变得紧张的科尔夫人去厨房帮忙,然后自己隐身,回到了里德尔的房间。
阿不思已经在给里德尔钱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皮钱袋,“霍格沃茨有一笔基金,专门提供给那些需要资助购买课本和校袍的人。你的有些魔法书恐怕只能买二手货,不过——”
“在哪儿买魔法书?”里德尔打断了阿不思的话,辛西娅注意到这孩子似乎有些不高兴,他仔细端详着一枚厚厚的金加隆,漫不经心地说:“谢谢。”
[真神奇,他是会说谢谢的吗?]辛西娅略带吃惊地想,接着她反应过来,原来故事中的里德尔是不会的,但面前的这个会,他仍然称不上礼貌(辛西娅看到里德尔的衣柜里淌出几件明显不是他的物品),但不论是出于阿不思的威慑或者其他的,他竟会道谢了。
他们如常对话,里德尔拒绝了阿不思的对角巷陪同,并在对话的最后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蛇佬腔,看得出来,他仍然自认非凡。
“那位夫人呢?”
阿不思瞟了一眼辛西娅在的位置:“你是说辛西娅?我想她在楼下等我。”
等出了门,辛西娅一把搂住了阿不思:“怎么样?”
阿不思皱了皱歪鼻子,觑她一眼,竟有些吃醋:“你这么关心?”
“我前面没听到,”辛西娅满含笑意地撤了一下这人留长的赤褐色胡子,“给一个简短的评价?”
阿不思在一盏路灯下站定,侧头认真地思考了两秒钟:“一个有野心又有点自卑的孩子,大概会是个斯莱特林,我想霍格沃茨能管好他”,他语气稍顿,将手放在辛西娅发顶,温和地说:“辛西娅,我觉得你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