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一愣,反应过来,自己最近情绪外露得厉害,但当然,面对的是阿不思,怎样都无所谓。
“现在呢?”阿不思突然说,他弯腰正视着她,辛西娅在他的蓝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她发现阿不思的眼睛比家里那面全身镜都要清楚地照出自己愣住的老去的面容,她看见阿不思同样老去的面孔波动,眼角泛起带着笑意的皱纹:“辛西娅,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
辛西娅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在想你的感受,阿尔。”
阿不思带着笑看她足有十秒钟,接着辛西娅感到这人干燥有力的手掌从脑袋顶挪到后脑勺上,压过来一个毛茸茸的、缠绵的吻。
阿不思带着她幻影移形到一片平缓的草地,把辛西娅脑袋摁到胸膛上。
辛西娅感受到他的心脏仍然像年轻时那样强健、有力、快速地跳动,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阿不思拍拍她后背:“听到了?”
点头。
阿不思回答她的是一阵快活的笑声,他执起辛西娅的左手,端详。今天晚上他计划在这里迎来爱人的五十七岁生日。
他看着辛西娅左手上的两枚戒指,无名指上的婚戒,中指上有凤凰尾羽的火红求婚戒指,缓慢地眨动双眼。
凤凰还没有来,血誓也没有解,他们早已年过半百,有了皱纹和隐约可见的白发,青春不再,也没有血脉的延续,他们仍在长长的、需要战斗的相携的路上。
辛西娅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伸手摸向他的脸,阿不思干脆闭上眼睛,任凭她摸。
过了一会儿,他拍拍辛西娅示意她起来,拿出一瓶杜松子酒和一顶巫师帐篷,然后两个人一起动手,建立起一个露营地。
这里是日后的盖洛威森林公园,全英国最好的观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