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迫感逐渐回拢，沉域慢慢停止了颤抖，双手勉力支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吾乃上古血海妖兽烛九阴一脉。这里很久没来过新人了，告诉吾你的名字吧。”它显的十分高傲，漆黑的脖颈高挺，睥睨地看着他。
鲜血流过下颌，被毫不在意的抹去。沉域紧紧抿着唇，唇色被血液浸染得艳红，迟迟没有答话。
下一秒，他化作一团浓黑的雾气隐匿于黑暗中，在空中连闪几下，猛然出现在烛九阴颈部，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它的七寸。
“轰——”他又一次倒飞出去。这次显然比上次受的伤更重，他整条小腿都消失不见，断口处源源不断地向外潺潺冒着鲜血，他整个人置身于一片血洼之中，正扶住地面，被鲜血呛得直咳嗽。
“小子，你打不过我，再来几遍都一样。”烛九阴也不恼，庞大的蛇身在空中绕过好几个圈。
沉域一边咳嗽，一边死死地盯着他。
他双腿已经慢慢停止往外冒血，不过须臾的功夫，竟有了复生之势。
这副奇特的景象若是落在别处，见到的人恐怕都是大吃一惊。烛九阴却见怪不怪，连眼神都未曾在他伤口上停留，仿佛它曾见过更多更奇异的景象。
疼痛和屈辱在黑暗里疯狂生长，却有种更奇异的毅力在支撑。
沉域翻身坐起，运功调转周身经脉。
他向来执念成狂，半生桀骜。也不是说他轻敌，不过这碾压性的两招，也能让他大抵明白，眼前的对手非同小可。
他知道想要战胜它遥遥无期。可总有一口气在心里堵着，有时甚至会难受到烦闷。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简略判断战胜对手便能疏解心结。
“小子，你很不错。”烛九阴意味不明地眯缝起了蛇眼。
“倘若再给你万万年的时间，以你的实力和毅力，除却那两位，恐怕三界难有敌手。”
“不过给你个机会，离开这里，还是继续和我耗下去。诚然，我不会杀你，但□□和精神上的折磨，怕不如死了更好受。”
沉域猛地抬眼看它。
就在烛九阴以为他要选择放弃的时候，却见沉域开口道：
“那我就用上万万年的时间，先杀了你，再去杀了她。”
“……”
这句话太狂妄，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轻狂。
烛九阴冷笑一声。
它也没问他“她”是谁，只是说到：
“好啊，吾有的是时间，便劳烦你陪我在这里耗上万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