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人的功夫很是娴熟。”
他平静地看着楚照槿,依旧眉目温润,未发一言。
楚照槿知道自己漏了破绽。
重生一世,现在的她是被萧王和王后捧在手心里将养长大的公主,没有经历战乱流离,更没有入宫为婢,自尊和骄傲是凌空长云端上下不来的。
这样一套伺候人的功夫太过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生疏。
“先前祖母身子不好,本宫在祖母榻边侍奉,养成的习惯罢了。”楚照槿眼神没有闪躲,随即编出段谎话来。
“原来如此。”顾衍没有多问,将手里的药碗递过去,“殿下的孝心,堪为萧国表率。”
这个药碗来得很合时宜,楚照槿故意接空,颇为歉意地望着一地的瓷片:“呀,本宫怎么没接好。”
楚照槿慢悠悠坐下来,故作忙乱地扶了扶半偏的发髻,“让顾使君见笑了,宫里的侍女将本宫伺候得极好,便是本宫学着在祖母榻边侍奉了几日,也只能习得几分表面功夫,实则连碗都接不好呢。”
“是顾某失手。”顾衍很知趣地没有继续试探,隐戈恰在此时回来,顾衍吩咐他,“隐戈,将地上的瓷片收拾了,莫要伤着殿下。”
“既然顾使君眼下已无大碍,本宫就安心了,也就不打搅顾使君休息。”楚照槿带好帷帽,起身作别。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快醒醒!”
楚照槿正要出门,身后就传来隐戈这句凄厉的叫喊,她转过身去,霎时愣住。
顾衍伏在床边呕血,鲜血如同猩红的花瓣,绽放在那些破碎的瓷片上,如水墨般向外晕开,肆意吞噬着一地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