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从潇湘阁出来的时候,满脸得意。正巧被暗处的陆绎看个正着,陆绎暗忖道,“这丫头难道也是探听到了制面具之人在潇湘阁?”
岑福在陆绎身旁站着,自然也看到了袁今夏,眼里闪过了无数个嫌弃,低声说道,“大人,这六扇门招女捕快便也罢了,怎的还纵容女捕快出入这等风月场所?真是不知检点,”
陆绎侧头严厉地看了岑福一眼,“何时说话变得如此刻薄了?”
岑福一缩肩,“大人,是卑职失言了,”
袁今夏丝毫未觉察到暗处有人盯着自己,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离开了潇湘阁,嘴里还碎碎念着,“红豆姐姐真好,嘿,”抬起胳膊,闻了闻袖子,“红豆姐姐用的香料也是格外鲜香,不似别人那般浓烈,”
袁今夏回到六扇门,盘算着晚上去潇湘阁的事儿,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夏小小虽然只有四岁,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和冷静,她在街上边走边四处仔细寻找着,只在心里默默念着,“爹,娘,你们在哪呀?香儿姐姐,你在哪呀?”却一刻也不曾哭出来,她记得爷爷曾经告诉过她,“如果遇到危险,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想办法让自己摆脱困境,”
夏小小心中又念着,“爷爷,您知道小小现在在哪里吗?娘让香儿姐姐带我出来玩,可是香儿姐姐突然不见了,就剩小小一个人,小小好怕呀,这里好陌生,所见之处小小都不认得,”
夏小小拖着小小的身躯在街上漫无目的走了好久好久,累了,渴了,饿了,实在走不动了,便靠在一处屋檐下蹲了下来。
“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个老妇人走出来,“咦?这是哪里来的孩子?”老妇人走到夏小小身前,“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你的家人呢?你叫什么?几岁了?”
夏小小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老妇人,她判断不出她是什么人,也不晓得她会怎样对待自己,心里想着,“我不能告诉她实话,我不能说话,我要保护好自己,我还要找爷爷,找爹和娘,”便一声也不吭。
那老妇人向四周看了半天,又转回头说道,“小姑娘,我看你大概是和家人走散了,你跟我来吧,我保管饿不着你,渴不着你,”说着伸手便去拉夏小小。
夏小小不敢反抗,可她听老妇人说饿不着,渴不着,又有些心动,她确实又渴又饿,于是便站起来跟在老妇人身后。
当日夜里,夏小小被安排和一群孩子睡在一个大通铺上。半夜,她发起了高烧,高烧持续了三四天,她迷迷糊糊间在梦里见到一位老爷爷,她叫他祖父,还隐约记得有个大哥哥跟她一起玩,只是不知道那个大哥哥是谁。
许多天以后,夏小小才知道这个地方叫“堂子”,这些孩子和她一样,都是没有人要的,被堂子收养过来,有的可能一直都要在堂子里生活,也有的会被人看中领走。每顿饭菜都是定量的,孩子们拥挤在一起,若是盛饭少了些,或者吃得慢了些,便要挨饿。久了,夏小小便学会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先是少盛一些饭,迅速吃完,然后马上再盛上满满一大碗,若是馒头,便一起抓上几个放在怀里。
那次高烧过后,夏小小除了梦里那位老爷爷,其它便都记不得了,甚至连夏小小这个名字也忘掉了。那老妇人问不出她的名字,又见她能吃,便唤她“小吃货,”
堂子里的小孩子也时常会吵吵闹闹,有的甚至会动手,打得鼻青脸肿。夏小小便学会了看人脸色,尽量不去招惹那些愿意动手的孩子。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一年左右。有一日,堂子里来了一位大娘,长得还算和善,她见那位大娘向她身上瞄了几眼,笑了一下。夏小小觉得这个笑容很暖,她不自觉向前迈了几步。她听见那位大娘跟那老妇人说,“我想领养一个闺女,就是她了,行不?”
老妇人痛快地答应了。那位大娘牵了她的手,将她带回了家,一路上,夏小小仰着小脸,不时地看向领着她的这位大娘。
到了家,大娘烧了热水,亲自为她脱了衣裳,放进浴盆里,轻轻帮她洗着,还一边笑着看着她,洗了澡,又亲自为她换上干净衣服,虽然不是新的,却是夏小小这一年来穿的最舒服的一件。
夏小小眨巴着大眼睛,鼓足勇气问道,“您是谁呀?为何对我这般好?”
“闺女,你这一路上不哭也不闹,许是咱们娘俩的缘份,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娘,可好?”
夏小小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跪了下去,口中唤道,“娘亲在上,受孩儿一拜,”
袁大娘激动万分,还是头一次被人叫“娘”,一下子将夏小小抱在怀里,“好闺女,好闺女,这么懂事,又有礼貌,告诉娘,你叫什么?”
夏小小半天没说话,袁大娘松开手,抚摸着夏小小嫩嫩的小脸,“怎么了?不愿意告诉娘?”
夏小小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因何在堂子里,她们都叫我‘小吃货’,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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