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将凶手交给甲一后,甲一也不审问,直接将凶手带回东京府衙交给乙二。
甲一找到郑行、将事情经过与他的猜想都告诉了郑行。
郑行想了想:“你现在就去找景评事,将事情详细告诉他、让他最近小心些。”
“师父,你是觉得事情是冲着景评事来的?”
“你觉得凭小豆子值得对方如此大手笔吗?”
确实!
“我猜测:这件事冲的并不是景评事这个人、而是他正在调查的事情。”
甲一心一凛:“师父,你是说……”
“之前景评事查出一个日海教、并大张旗鼓查封日海教多处据点。
随后官家下旨让各地藩王和宗室回东京替太后祝寿,又加强东京城的巡视和戒备,我猜测在太后寿诞前后会有大事发生。
他们针对的人不是景评事,只是想让景评事分身乏术、放松对他们的调查。
他们没从景评事身上找到突破口、便只好拿小豆子做文章。”
甲一犹豫了一下道:“假若景评事保车弃卒呢?”
郑行明白甲一话中之意:假若景奕行不管郑豆豆死活怎么办?
“那我们只能自认倒霉。”
话虽如此,郑行内心却是相信景奕行不会丢下郑豆豆不管的。
“师父,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总该做些什么。”
郑行又想了想:
“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力可及之事,我们只能尽管不拖后腿。
这次的杀人案你不要插手,全部交给乙二审理。
还有,你替我偷偷将戊五叫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甲一震惊:“师父……”
郑行白了甲一一眼:“你以为我真的对乙二没有一点提防?”
戊五是乙二的“亲信”,乙二去哪里都带着戊五。
……
甲一去了大理寺,将芙蕖被杀一案及他去暗门之事全告诉了景奕行。
“师父让我不要介入芙蕖被杀一案,但他另有安排。”
甲一只略说了一句,并没有说戊五之事。毕竟都是些不怎么光明的小手段。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郑班头我会小心应对。
还有……”
景奕行组织了一下语言:“小豆子让他放心。”
甲一:这句话怎么听着怪别扭!
好像小豆子已经是景奕行的人了一样!
甲一走后,景奕行想了一会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事情,开始安排。
景奕行叫了郑豆豆过来。
“昨晚你说有事是不是跟踪郑少华和他的外室去了?”
郑豆豆惊讶:“这你都能知道?”
郑豆豆还不知道芙蕖被杀一事。
“郑少华的那个外室叫芙蕖,昨晚被弩箭射杀,凶手是暗门之人。
凶手故意留下暗门令牌在现场,如今已被带到东京府衙。”
郑豆豆先是惊讶芙蕖的死:“怎么一夜之间人就死了?”
接着郑豆豆又问:“谁要杀芙蕖?”
最后,郑豆豆问:“暗门之人为何要故意在现场留下令牌?”
三连问后,郑豆豆已反应过来:“不会是有人想借暗门栽赃陷害吧?”
景奕行:“你说对了。”
郑豆豆:“暗门的凶手交待是谁买的凶?”
此时的郑豆豆全然没往她自己身上想,因为她实在微不足道。
景奕行看着郑豆豆没有说话。
郑豆豆看着景奕行的神情,不可置信:“凶手不会交待是我买的凶吧?”
“凶手如今还没交待,不过甲一猜测是冲着你来的,刚才特意过来同我说了一声。”
郑豆豆心思飞快地转了起来:
她实在是人微言轻、微不足道,用一个暗门杀手换诬陷她实在不值。
而且,假若对方的目的只是她、甲一不应该直接找她吗?为什么要先找景奕行?
除非对方是奔着景奕行来的。
这样一想,郑豆豆明白过来:“策划之人是日海教的?”
景奕行:“我也是如此猜测,目的是想让我们分身乏力。”
“可他们也应该陷害你啊、为什么陷害我?万一你弃卒保车,他们岂不是白忙乎一场?”
景奕行想说“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放弃你”,但出口的却是:
“想来他们一直没找到我的弱点、所以才对你下手。
你也是受了我的连累、我自不会在这个时候弃你于不顾。
不过,你受点委屈难免。”
郑豆豆想想也是。
景奕行孤身一人,连不怎么亲近的殷氏都被他送到莲花庵去了,确实是无从下手。
“我知道了。
等凶手供出是我买的凶你就先暂停我的职务,事情完结后再替我恢复。
总不能仅凭凶手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
“是,说你买凶只为替朋友出气这个理由太牵强,除非有其他证据。”
郑豆豆不以为然:
“能有什么证据?我付款用的特殊的银子、官交子?亦或我手写的委托凭据?”
特殊的银子、官交子郑豆豆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