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是告状吧?
非常时期,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番王也知道。不过毕竟是番王宠爱的侧妃。番王不说降罪,谁敢说?何况侧妃话里话外都是对番王的关切,别人信不
信,番王相信就没人能拿她怎么样。真要治她的罪,也不过是未经请示直接去见了神医。她跟番王这些年,出格任性的事情比这多的是。
二王子不吭声,苏问昔也没有指着他能为自己抱忿一下。里面病的那个是他老子,还是一心器重他盼他接位子的老子,傻子才会为她一个外人问罪老子的女人得罪老子。
苏问昔进里面,除了几个侍女,也在。很好,不在她还不给方不下药呢。
见了礼,苏问昔为番王请了脉后,笑道:“凡病若非起于情志、便是得于口食。因此治病不外乎养情志、忌口食。再加,常言说,水清在于流动,老宅在于使用,生命在运动。记住三条,番王的病只是时间问题。”
看着苏问昔,有些颇不认同地:“神医大人所言虽在理,但番王目前的状况,难道不该用些药调一下?”
苏问昔对番王盈盈下拜,然后一本正经说道:“我不过是为大王诊了诊脉、施了施针,风声一出去,不是质疑我心怀叵测的就是拿话吓人的。这些倒也罢了,更甚者居然暗箭伤人,欲置我于死地。大王陛下,你的臣属子民似乎并不信任我的医术,也不欲我为大王治病。是药三分毒,大王乃千金之躯、万斤(不是错字哦)之体,稍有差池,我便是百死之祸。蒙侧妃娘娘提醒于我,既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焉敢给大王用药?我所给之方虽然不是一日之功,却是长久之效。望大王深明我意,体谅为医者的谨慎之心、斟酌之意。”
番王看了看:“你意如何?”
当然也不能主动再要求苏问昔给药,她不是说了吗?“谨慎之心、斟酌之意”。
伴君如伴虎,古往今来、番里番外都是一个样。为医者,面对上位者,最怕的就是一个“稍有差池”。治好了,是你份内应当, 治不好,是你医术有误。神医自己都不敢“确保万无一失”,他也就是个而己。
“神医大人爽意直言。谨慎斟酌,乃是为臣本份。”
其实和二王子心里都明白,神医未必没有速效之药。可是人家说了“蒙侧妃娘娘提醒”,除非番王能治侧妃娘娘的罪,否则这药,怕是难给了。
番王自己,当年虽然也出生入死地少场征战,谁不怕死?人越在高位,越是惜命。
苏问昔这样一说,当然也不再坚持。
苏问昔心里自是冷笑。曾经她跟在父亲身侧,虽然不肯好好学医,除了不怕死的病人,什么样的都见过了。
你怕死,我不怕么?你不想死,谁想死?
大张旗鼓地给她宣传造势,拿她当靶子,就为清理自己的门户,一个女人你倒舍不得了。其实一个三高病怕什么?色才是入骨的利刃、淬毒的钢刀。
治病治身治不了心,这是父亲当初跟她说的。
欺负了我还想我给好处?我不会害你,但不会对你掏心掏肺。
对我掏心掏肺的人,我也不会让他们在你手里受伤害。
苏问昔从番王的毡帐退出来,二王子送出来。
“苏姑娘……”
“二王子称我神医更合适,毕竟是我受旨来番的目的。”
“……神医大人,我父王……”
“戒酒、戒荤、戒色!二王子,你如果觉得番王能做到,皆大欢喜。如果你觉得无法劝番王做到,我也无能为力。”苏问昔神情淡然,施了一礼,“我为番王开方一事,还请二王子周知众人,莫再置我于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