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是莫大的荣幸之类。偏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总不一样。
他习惯了这样的苏问昔,倒喜欢她这个样子。不为名利算计,倒是活得轻松自在,让身边的人也心里为之一松。
有了昨晚,自觉两人亲昵了许多,就伸手环了她的腰,在榻上一起坐了,轻声说道:“你过得开心就好。”
苏问昔就扭脸回看
杜鸣:“这样的日子还不开心,苏墨又要说我……子规,皇上到现在也没有子嗣呢?”声音压得低低的。背后议论皇家子吊嗣总是不好。
杜鸣低声“嗯”了一声:“皇上这几年耽于,对后宫多有冷落。师傅和其他朝臣倒是劝过皇上,皇上说为重,子嗣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苏问昔挺奇怪,哪有皇上不着急子嗣的?算起来,皇上也是三十的人了吧?
她却不敢深问,想了一会儿,压着声音,悄声问道,“子规,你见过奶嬷吗?”
杜鸣就笑道:“奶嬷在后宫,我哪里会见到?不过奶嬷极是喜欢你,对你维护良多,倒是难得的很。”
苏问昔心里一动,就问了一句:“奶嬷今天催我养个孩子。”
杜鸣低笑道:“怎么,连奶嬷都为你着急了么?”
苏问昔脸一热:“哪里是为我着急。明明是为你着急……”
杜鸣轻声笑起来,然后说道:“你是学医的,我也读过一些医书。说女子二十以后再生孩子才好。孩子,可以再过两年养也不迟。”
苏问昔便说道:“皇上连‘多子多福’都给了。敢再晚两年?”
杜鸣就低下头来,将鼻尖放进苏问昔颈间的头发中,轻声笑道:“你着急,现在养孩子也使得。”
“怎么是我着急了?明明个个都比我着急!不仅催生我,还要我修身养性,读书习字,搞得好像要对我委以重任生怕我不够资格……”
苏问昔忽然声音一顿,打了个冷战。
“问昔?怎么了?”
苏问昔定定地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问:“皇上有什么固疾吗?”
倒把杜鸣问住了:“这个应该问太医吧?”
苏问昔有心事,杜鸣知道。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之后,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着他的面,
做得若无其事,背过人去,却总是若有所思。
杜鸣有种不妙的预感。以他对苏问昔的了解,能让她放在心上忧愁不去的事情实在是少之又少。可是苏问昔不说,他也不好问。
关于赵府公子和钿钿的传言,杜鸣让人查的结果居然是赵府公子果真私下里和钿钿见过两次面。杜鸣这天回来,就跟苏问昔说道:“赵府上门提的亲事,你去跟师母说,回绝了罢。”
苏问昔吃惊地说道:“那位赵公子,果真是人不可靠么?”
杜鸣叹了口气:“不管他因为什么缘故和钿钿见面,私自相约,本身就已是大忌。”
苏问昔就不说话了。男人寻花问柳还自找借口,她在那个时代见得太多了。男人可以为自己的花心、出轨找各种理由,然而都辩解不了他们先已不坚定的心。
这个时代,男女之间虽然没有那么教条,但男女大防最起码的一条你破了,你就没有资格对人家的姑娘求娶问亲了。
杜鸣的表情很不好。苏问昔知道是为钿钿私自和男人约见的缘故。钿钿的事情她不关心,她本心里也不喜欢那个人。她直接去了孟府,跟孟夫人说:“赵府的亲事依我看算了吧。细细品貌一等一的好,不必误到一个登徒子身上。”
她说话不客气,孟夫人就明白,那位赵公子看来真如传言中一般,些许行径让人诟病了。
叹了口气说道:“我和赵府夫人,算起来,交情也算不错。他们家那个小姐,我一向也是喜欢的。原想着那样的人家……”
苏问昔就笑道:“好人家多的是,我们不能只看婆婆小姑,毕竟丈夫才是要过一辈子的人。细细那样的品貌还愁好人家求娶?我哥哥是身体不好,我家要是有好男儿,我第一个要把细细定下来,谁家也不许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