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胤却是满不在乎地翻开下一本文书批阅,嘴上依旧不停道:“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很好,先行回去歇息吧。” 萧泠不语,没有丝毫想要起身离开的动作,只是目光向下,垂眼看向盛玄胤握笔写字的右手。 那双修长隽秀骨节分明的手,持过长枪舞过宝剑,也曾扬鞭策马,也曾挥斥方遒。如今却只是握着一只狼毫毛笔,却已经不可自制的微微颤抖着,手背上的青筋和伤痕在此刻显得格外显眼。 萧泠微微睁大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她不动声色地咬了咬下唇,想说什么却一个字夜说不出口。 就好似一个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她眼波流转,回过神时已然伸手握住了盛玄胤颤抖不已的右手。 反应过来的萧泠一愣,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回手,却被盛玄胤迅速反手捉住握在了手心。 刹时间,仿佛时间定格,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窗外雨声逐渐淅沥,雨点砸在紧闭的窗户上,柔软地滑落下来温柔地舔|舐着窗棂。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两两相望,一时无言。 盛玄胤突然放开了握着她的手,笑道:“老毛病了,每每雨雪季节湿寒气侵袭入骨,难免会有些控制不住。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自曝式地解释着,萧泠此刻却已经听不进去半分,只是垂眼看着他的手,默默将手收回。 盛玄胤的目光却依旧追随她,微微眯起眼笑问:“都这么久了,装得不累吗?” 萧泠身躯微滞,目光有些闪躲:“怎么又说这种我听不懂的话?” 盛玄胤却没有答话,反而是凝视着萧泠的眼眸,眼中没有染上一丝笑意:“绾绾啊,至始至终我都在唤你,你真的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