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一样的。我以前从不知道,原来西北的羊没有膻味、原来内陆也可以养殖海鲜、原来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美食,而它们的味道那么奇特,是我从未品尝过的。”
苗滢的目光看向姜宝,却又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地方,眼里有着无限向往和期许。
“姜同志,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也可以看到,你看过的那些书?”
姜宝嘴唇微微翕动,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不敢说。她看着苗滢的眼睛似殷殷期盼的模样,好半晌,用极轻的声音道:“会看到的,很快。”
姜宝也不知道苗滢会怎么理解自己这个回答,担心她会寻根究底。
所幸她忐忑地等了等,苗滢没再继续问下去,仿佛她们刚刚真的只是在说一本书。
后来苗滢也没有问过类似的问题,甚至相关的明喻暗喻的话题也没说过。
只是往后姜宝每次见到她,发现她的精神面貌都特别好,乐观积极、清爽、热情。
除夕夜,家家户户放起炮竹,燃起松枝。
经过一年的分田到户政策,大家的日子比去年好过太多。大多数人家的饭桌上都可以杀鸡宰猪,饭桌上不再只是肥猪肉片跟老腊肉这两样固定菜式了。
姜宝他们跟林素娥一家一起过除夕,他们的年夜饭也极其丰盛。加上冷盘,一共准备了十六道菜,为此,他们还提前买了一张直径一米六的带可旋转转盘的大圆桌面板。
饭桌上林素娥感慨,如今这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
今年她做起了生意,赚到了一点小钱;小儿子刘盛的第一批青蟹也有了收成,他又去邻村承包了十亩盐碱地,等过了年就去挖塘消毒,做准备工作;田里的庄家有了很好的收成,刘盛去邻村养蟹后,小木村的这一亩蟹池就留给刘文柏打理。
公历一月份,国家再次下来了一个一号文件,要加强农村的经济发展。也是这时候,刘文柏终于将心落进了肚子里,确定他们是真的不会再吃回“大锅饭”了。
生活一片欣欣向荣,前景可见大好,刘文柏心情舒畅,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许是酒壮怂人胆,又许是头顶的“大山”终于搬走了,不用再压抑着自己。刘文柏在饭桌上谈论起了,他曾经一直避之不及的“前村支部书记”姜建安。
他说那姜建安上半年还挺落魄的,一家子凑不出一个会种田的,上下几口人全都饿瘦了。到了下半年却突然富裕起来,他大儿子不知道去哪里赚了钱回来,在院门口还起了个门楼。
门楼高大气派,如今整个村子,就数他们家最醒目。
刘文柏对姜建安是有意见的,看到他们家过得比自己好,心里憋了股气。他跟刘盛说:“你好好赚钱,到时候咱们也起个门楼,要比他们家的还要气派!”
刘盛知道他爸喝多了,机械地点着头,随便应和:“行行,好好。”
年夜饭在屋外连续不断的鞭炮声中结束,刘盛把碗筷端到院子里刷洗,刘文柏喝多了,先洗漱睡觉。
林素娥这时候回房间拿了两个红包出来,分别塞给姜宝和江成。
“给小宝就好了,我不用,这个舅妈你给小盛吧。”江成将自己的那一份红包还给林素娥。
“这就是给你的,你收着。小盛那边你不要担心,我也给他准备了。”林素娥笑呵呵地,衬着外面的火光,显得红光满面,“年前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特别好,赚了些钱,所以别担心我发的这红包是节衣缩食缩出来的。”
林素娥都这么说了,江成也不好再拒绝。回到家后,他将林素娥给他的红包和自己准备的红包一起交给姜宝。
“新年快乐。”江成说。
姜宝看着红包,戏精上身,捂着唇,故作惊讶道:“江成,你怎么还有钱啊?难道说……我嫁的是一个大财主?”
姜宝这次开店都是江成付的钱,从租金到店铺装修、安装电话,还有前几天的食材成本,几项加起来,花了他小一万块钱。
这是一笔巨款,姜宝认为他身上绝不可能再有多余的钱了。
江成忍俊不禁:“那你要失望了,我跟财主这两个字可是一点边都挨不上。这是我上个月的工资,还有年终奖。”
果然,姜宝想,他身上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
姜宝将红包收下了,跑去床边,从枕头底下也摸出一个红包,交给江成。
她的嘴角翘起来,眉眼上扬:“今年我可是有准备的哦。”
红包很薄,江成以为她是走一个形势,遂接了过来。等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三张银行活期储蓄存单,数额加起来一共有六千三百块。
这六千三的组成,其中有一千是江成给的订婚礼金,五千是收孟修远的份子钱,姜宝一直没动过,剩下的三百是她在课题小组上了半年班的工资。
“这是你的全部积蓄吗?”江成问。
“不是,我身上还有几百块现金。”姜宝说。
江成隐约猜到了姜宝给他存单的原因:“我没说要你还钱。”
姜宝否认道:“谁说我是在还你的钱了,这是我给你压岁钱。”
“压岁钱?”
“对啊!”
“谁家压岁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