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大陈氏有些汗颜,她刚才和大言不惭教训妯娌,说她顿顿拿细粮当饭时,敢情阖家拿细粮当饭吃的,是她亲侄女儿。
还好妯娌不同自己计较掰扯,不然自己这张可不理亏!
大陈氏感慨完,想到从侄女儿嘴里听到的,妯娌对乐宝的格外偏爱。
她忍不住细细打量,窝在陈秋莲怀里吃饭饭的乐宝,这一细看,她还真在乐宝脖颈找到一个红褐色小痣。
二叔子脖颈有没有同样的痣她早记不得了,想到梁青娥那日同她哭诉,说偏心乐宝,是因着这颗和她死去丈夫相同的痣时,大陈氏神情十分复杂。
末了,感叹一句:“你婆婆对你公公,还真是深情,去了这么多年,都还念着他。”
她站起身,拍拍陈秋莲的肩膀,叮嘱道:“既你婆婆这么看中这小丫头,往后你多上点儿心,只五壮是你终生的依靠,你啊好歹也一碗水端平。”
陈秋莲听着大陈氏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姑姑总算不再念叨教训她了,陈秋莲连忙应下,目送大陈氏出门。
一整天,梁青娥都有些坐卧不宁,以至于院中的晾衣绳上,浑然不见三房的衣裳,她也没有发现。
一直等到下晌,大陈氏乐呵呵再次来家,梁青娥才有了精神。
“嫂子,侄儿们今日去镇上卖柴了吗。”
“去了,去了,他俩还见到喜心的婆婆了,说回头备上礼,让喜心和金宝抽空回来瞧瞧呢。”
梁青娥听到闺女无事,不日就带着女婿回来,不禁喜上眉梢。
她这里高兴,走出院门的大陈氏想到儿子们从镇上带回的消息,就忍不住叹气。
俩人愁眉苦脸回来,说喜心婆婆见到二人就一脸不愉,脸拉的比驴脸都长。
二人问起堂妹喜心,这老婆子还哭了,口口声声说对不起于家祖宗,说她拗不过儿子,娶回家这么个不下蛋的鸡。
“娘,亲家婶子的意思,仿佛想要典回个妇人,借腹生子。”林来富提起这话,气的满脸通红。
“我呸,还借腹生子,他家是有金山,还是有银山,不过比咱们多两个闲钱,竟想着这般折辱咱家的姑娘,真是岂有此理!”
兄弟俩回家说起这话,还怕爷奶和老爹知道,三人愁的不行,商量又商量,决定先瞒着梁青娥。
毕竟这些话一半是那老婆子的一面之词,一半是兄弟俩的猜测,都做不得准。
为免徒生烦恼,只能待林喜心归家后,细细问清楚来龙去脉,再从长计议。